你吞了妖帝之心?

突如其来的话,令得江南心里咯噔一下,背后都忍不住渗出一层冷汗,一股凉意直逼心头。

他不明白,阴老怎么会知道,可是他知道,就算自己否认也没有用,对方既然敢说出来,那就肯定有十足的把握!

想了一下,江南道:“是,晚辈吞了一颗心脏,是不是阴老口中所说的妖帝之心就不知道了。”

“放心,老朽关注了这妖帝之心几百年,即使是一丝微乎其微的气息,也能够察觉出来。”阴老微微一笑,再次恢复了先前的和蔼,道:“你不必紧张,这种东西从古至今都是有缘者得之,既然你吞噬了妖帝之心,那就说明此物与你有缘。况且……”

说到这,阴老神秘的笑了笑,道:“你能够吞噬妖帝之心,也算是了解了我和老白的一桩心事啊……”

“老白?”江南微微一愣。

“老白就是阳老。”阴老呵呵一笑。

听到这话,江南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心说这个比喻倒是还真恰当,不过当他看了一眼对方这一身黑衣服后,就是忍不住的想到,你不会叫老黑吧?

这时候,只听阴老呵呵笑道:“私下里,我叫他老白,他叫我老黑。”

听到这话,江南险些绝倒,得,还真是!

不过此刻江南正在回味刚才阴老所说的那句话,自己帮他解决了一个麻烦?江南想不明白,自己吞噬了妖帝之心,如何就算帮他解决麻烦了?

阴老看了一眼江南,喃喃自语道:“七百年了,当年恩人所言果然只字未差啊,江南,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阴老请说。”江南点了点头。

“好。”阴老呵呵一笑,道:“我想问一问你,你的家人呢?近来身体可还好?”

听到这话,江南答道:“回阴老,晚辈只有一个妹妹,名叫小月,如今她身体健康,能蹦能跳,承蒙木老牵挂了。”

“妹妹?”阴老微微一愣,似乎是不死心,继续问道:“那你的家人呢?你没有父母呢?或者,其他的兄弟姐妹么?”

阴老的语气有些急促,似乎有些渴望江南的回答。

听到阴老的话,江南心里却是一痛,他本不想回答这个方面的,只是阴老却又提起,让他忍不住的回想起十年前的那个夜晚。

少年的眼中,渐渐涌出一抹痛苦之色。

“回阴老,家父家母,十年前,皆已离开人世了!”

“离开人世了?”阴老瞳孔微缩,目光这一刻凝住了,呐呐自语道:“离开人世了,孤独之人,命中注定,难道恩人所说的,就是你……”

“命中注定?”江南皱了皱眉,不明所以:“阴老,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阴老呵呵一笑道,拍了拍江南的肩膀,道:“江南,此次你进内门,定要多加修行,以你的资质,我看好你,希望你能够在内门大放光彩!”

闻言,江南抱了抱拳,道:“多谢阴老!”

“嗯。”阴老点了点头,呵呵一笑,说完,就是悄然离去了,留下江南,心里默默的思索着方才阴老所说的话。

……

夜,渐渐黑了,一轮明月,挂上天空。

山林中,阴老如同鬼魅一般飘过,速度极快,所过之处,竟是连一丝的声响都未曾发出。

突然,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一身白衣的老者,站在远处,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神色之中,涌出复杂。

“老白?”阴老站定,看着阳老,微微一笑,道:“这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阳老淡淡的说道,身形微动,就是行至阴老身旁,开口道:“你去见过他了?”

“见过了。”阴老呵呵一笑,道:“很不错的一个小家伙,资质极高,若是假以时日,必会成为人中龙凤。”

“好了。”阳老摆了摆手,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道:“老黑,你我都几百年的交情了,也不用藏着掖着,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说到这,阳老的脸色陡然一沉,语气也是阴森了些许:“妖帝之心!”

听到这话,阴老语气一滞,却是陷入了沉思。

见到对方这模样,阳老忍不住苦笑了一声,道:“老黑啊老黑,没想到几百年了,你还不死心?那个所谓的实验,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么?”

阴老深吸了口气,语气中也是多了一抹森然:“重要!”

“重要到可以违背几百年的恩情?”阳老苦笑了一声,道:“老黑,听我的,收手吧。”

“收手?”阴老冷笑了一声,语气中突然有些不屑,哈哈笑道:“老白,你知道吗,为了这一天,我等了几百年!这几百年间,我无时无刻不想着炼化妖帝之心,却始终不得其果!如今机会终于来了,你却叫我收手?”

阴老哼了一声,盯着阳老,阴气森森的道:“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老白,你告诉我,我怎么收手?!”

阳老沉默不语。

见到对方这模样,阴老的语气也是缓和了些许,道:“老白,你放心,只要这个实验成功了,我就收手,那个孩子,也不会有事。”

阳老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语气中颇有些无奈,道:“既然如此,那好吧,希望你没有被实验蒙蔽双眼,若是被那个人发现了,后果你知道的。”

听到这话,阴老身体一抖,眼中也是涌出些许的恐惧,不过很快,这抹恐惧就是被他强压而下,咬了咬牙,眼中涌出些许的寒芒。

然而他们没有发现的是,就在二人谈论的时候,一个模样俊逸的青年正坐在一棵树的枝头,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他的模样很帅气,甚至帅得有些不像男人,骨子里透露着一股邪魅的气息,他的手中,是一把折扇,扇子上写着三个龙飞凤舞的草字。

火公子。

此人,却是穷奇。

只不过他的目光,没有看向黑衣的阴老,而是一直打量着那个白衣的阳老,眸子里,不时的闪过些许的思索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