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妈妈紧紧追问:"你没做错什么,他桑岩为什么不愿意和你同房?"

"妈,我都说了,您别管这事了,你安心带好您的外孙子就行了。"米娅快被招架不住,端起保姆熬的虾仁粥啜了一口道。

"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不要以为妈妈没听到,上周半夜你俩不是同房了吗,怎么第二天又恢复成了分房呢?问题肯定在你那儿,你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桑岩不高兴的事儿?要不然他怎么会对你冷冷淡淡的?"

米娅脸上立时飞出两抹红潮,看来妈妈是听到了什么动静,那天秦桑岩的确是过分了些,折腾的到她连番大叫,丢脸丢大了,埋头在碗里咳嗽几声,含糊道:"我能做什么事儿,你女儿是那种人吗?"

这倒也是,女儿虽不是她亲生的,但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儿是什么样的人品,米妈妈最清楚:"依我看,他心里有你,要不然也不会对我和你爸这么好,你要说他是内疚把你爸腿弄残,其实他要补偿有的是别的办法。为什么要一接我和你爸到家里住就是一年半载,人家是真拿咱们当岳父岳母一样尊重、孝顺,你懂吗?"

米妈妈苦口婆心的劝着,女婿的好她这个当丈母娘的看在眼里,喜欢在心里,真心想看着女儿女婿过上幸福的日子,可是天不遂人愿,女儿的脾气倔,就是不说什么原因。

"老伴,大清早的你们在吵什么?"米利这时候进来了,他刚起床,便听到这母女俩在餐厅里高声说话,以为吵起来了。

"能有什么事,娘俩话家常呢。你赶紧去洗澡刷牙,这么跑出来干什么。"米妈妈打发了米利去洗漱,她可不希望丈夫知道,还一直瞒的紧紧的。

餐厅里只留下米娅一人,她用筷子夹着保姆做的香菇鸡蛋饼,迟迟不放入口中,双眸失神的盯着某处:他对父母好,真的是拿他们当岳父岳母?只要她肯低头,他看在阅阅面子上就会缓和关系?

阅阅的生日办的很热闹,亲戚朋友们来了一拨又一拨,连一些没有宴请的也都来了,秦家也来人了,秦大伯打头阵,米娅诧异的看了秦桑岩一眼,他不是说不请秦家的亲友的吗?发现他异常沉默,估计秦家人是听到了风声,不请自来。

幸好大厅够大,米娅订酒席的时候大厅内多出四桌,把人数一数刚好够,这样一来,预算上升,米娅把阅阅给妈妈抱着,忙前忙后找酒店经理商量增桌,以及重新把每桌坐的亲友进行分配的事宜。

秦大伯看过阅阅,塞过红包后,拉着秦桑岩到角落里谈话:"昨天我已经好好教训过了秦滔,他怎么能那么浑呢,毕竟是他的孙子,是我们秦家的后代,这不管是亲生的,还是领养的,只要入了咱们秦家,就是咱们秦家的人。一会他就过来,如果他敢说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就告诉我,我来教训他,反了天了他,敢这么不知理数,外面的人怎么看我们秦家,还以为秦家的人个个不讲情亲,只认什么血缘。桑岩啊,别生你爸的气,父子哪有隔夜仇,你妈呢的确是个好女人,她的死秦滔有推卸不了的责任,不过中国有句老话,死者为大,你妈既然走了,就让她走的安心,假如她知道她走后你不开心,父子俩闹不合,她在地下也不开心,你说呢?"

秦桑岩撇唇道:"大伯,这件事你做主,我没有意见。"

"这就好,这就好。"一看秦大伯今天就是来当和事佬的,秦家秦大伯是长,秦滔是幼,别看秦滔在外面风光,又位居厅长的高位,可只要在这个大哥面前,秦滔还是挺听话的,经常被斥责的不敢出声。

经协商,经理快速安排好男方亲友的酒席,服务员开始上冷菜。亲友们对长相可爱俊俏的阅阅喜欢的不得了,围的里三层三外层,后拨的亲友陆续挤上来,前拨的只能塞完红包陆续找地方坐,叙旧的叙旧,拍照片的拍照片,好不热闹。

米娅舒了口气,回到阅阅身边,米妈妈把亲友们塞给阅阅的红包全部给了米娅,米娅说:"妈,你给秦桑岩吧。"

"这孩子,又闹什么别扭,这本来就是女人做的事,你麻烦他干什么,你没看到他在那儿和他大伯说话的吗?"米妈妈努嘴指着不远处的角落。

米娅自然是看到了,转而她又看到了秦滔出现在大厅门口,径自朝他们走来,一来就逗米妈妈手里抱着的阅阅,嘴里亲热的叫:"乖孙子,认不认识爷爷?瞧这小脸长的真漂亮。"

"爸。"米娅不能不懂礼数,客气的叫了一声。

"你辛苦了,带孩子挺累吧?"秦滔和风细雨的微笑,一年没见他的脸上多了许多皱纹,好象一下子老了几岁,也难怪,南宫音最终又从他身边走了,回到司徒冲身边,如果年轻时南宫音的离开是一个打击,导致他牵肠挂肚大半辈子,等人到中年快步往老年了,再受一次同样的打击,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谁都想活到最后得个善终,晚年凄惨是秦滔这个年纪的老人最不想看到的,这也许就是秦滔今天会出现在阅阅周岁酒席上的一大原因,起码这儿还有他的子孙,有一个家庭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