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三个男人谁也没有说话,秦桑岩面无表情,薛璟誉面色静若止水,神色柔和,低头护着怀里的人儿,只有司徒政脸色变了变,但也只是刹那间的事。

司徒政不由分说,硬拽起司徒娇:"走,回家!"

司徒娇怎么肯就范,嘶咬着不停尖叫,司徒政索性把妹妹像沙包一样扛起来,大步向楼下走。

"我不走,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不走,放开我,放我下去..."司徒娇蹬着腿,叫的撕心裂肺,整个程宅都充满着这种声音。

司徒娇不想离开,最终仍是被司徒政弄走了。

现场恢复了平静,米娅还缩在薛璟誉怀里,秦桑岩侧身看着她,抿了抿唇,对薛璟誉说道:"抱歉,今天不是招待的时候,也请薛先生离开。"

薛璟誉看着怀里的米娅:"娅儿,要不我先走..."

"不用。"米娅拦住他的话,冷眼扫过秦桑岩,十指与薛璟誉紧扣,"璟誉,我们走。"

走之前,薛璟誉看了一眼秦桑岩,随后被米娅拉着下了楼,到了楼下,米娅自己钻进车内,薛璟誉在外面站了有几秒,才绕过车身坐进去。

车子很快消失在夜色中,二楼某窗户后面始终立着一个身影,目送着。

米娅像是累了,一到车上就闭上眼,车子开了很久,薛璟誉听到一个幽幽的声音:"他走了,不管他是不是我爸爸,他走了,我还有很多话没跟他说,我还有很多事情没问明白,他就那样走了..."

"不要这样。"薛璟誉伸手拉住她的手握住:"有生就有死,人都有一死,谁也逃不了,不如看开点儿。"

米娅啜泣起来:"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接受不了,他曾经那么高高在上,他的名声令人闻风丧胆,他的事业做的如日中天,不该是这样收场。"

"人走茶凉,自古以来均是如此。"

?????

管家进书房,看到秦桑岩歪头躺在皮椅,轻轻走过去叫着:"秦先生。"

"唔..."秦桑岩惺忪的眼睛睁开,揉着眼皮:"几点了?"

"早上七点四十一分。"管家准确报出数字,随后问:"关萼小姐让我来告诉您,人已经醒了。"

"嗯,我一会过去,你先出去。"秦桑岩双手搓着脸,和程池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看似关嘉挺到了最后,但毕竟是六十多,快七十的人了,身体也渐渐出现了毛病,关嘉的心脏不好,在遗嘱宣读后不久就昏倒在书房,关萼照顾着。

关萼是他的姐姐,两人却没有血缘关系,关萼一岁的时候父母出车祸去世了,关嘉与关萼的父母关系不错,又看关萼长的漂亮可爱,就收养了关萼,于是成了他的姐姐。

秦桑岩进房间时,关萼睁着红血丝的眼睛说:"你来陪妈一会儿,她现在情绪还有些不稳。"

他点点头,"你去休息会儿。"

关萼退出去后,关嘉闹起了脾气,"我要回去,我不要待在程池的老窝,我恶心..."甩开被子要下床,终因身体不适被秦桑岩强按回去。

"你要真的讨厌程池,我明天就让人把这里夷为平地给你解气行不行?"

关嘉愣了两下,继而摇头:"不行,他是你亲生父亲,这是他留给你的,你毁了干什么?"

"那你要我怎么办?是你说恨他的,我给你出气你又不要!"

关嘉沉默的扭头看向窗外,很快秦桑岩把她的肩扣回去:"妈,你还爱着这个男人,不管你恨了他多少年,你心里还有他,为什么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