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头虽然有胤禛伴着,这几日府里头胤禛以前的那些个女人们也还算知礼,倒都是对她恭敬有加的。

只是黛玉心里边儿惦着林如海和瑾儿,知道他们定然也担心着自己在雍王府里头过的好不好,只恨不得能像民间百姓那样儿,三天就能回去看看。

胤禛冷眼瞅着黛玉坐立不安的样子,知道她想着自己的父亲弟弟,不免心里头有些吃味儿。

便在夫妻情洽意甜之际,对着黛玉耳提面命,告诉她日后必得先想着自己,然后才能想着别人。

黛玉心里好笑,娇嗔软语:“王爷这个样子倒像是吃了爹爹和瑾儿的醋了!”

胤禛搂着她叹道:“可不是么,不知福晋答应否?”

黛玉摇头:“你们不一样的,一边儿是我的亲人,一边儿是……”说到这里,倏地捂住了嘴,觉得不好意思了,又用被子掩了脸。

胤禛瞧着她露在外头的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地眨着,眼中满是浓情,心里头一热,凑到了黛玉身边,笑问:“一边儿是你的什么?”

黛玉将被子一点一点儿地往脸上盖,眼睛弯弯,却不肯说话。

胤禛便笑着去呵痒,黛玉素来怕痒,只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低声叫道:“你再闹我就恼了!”

胤禛手上不停,这一次却是变了方向,手嘴并用,直闹得黛玉喘息不已。

“快,快停下来,我说了!说了!”黛玉笑着躲着,又将头靠在胤禛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眼中闪过一丝儿光芒,“一边儿是我的亲人,一边儿却是我的爱人。”

胤禛心中大定,揽着黛玉的腰,只觉得自己前半生孤单冷寂,此时能有这么个小妻子陪着,上天待己诚不薄矣!

大婚后第九天,黛玉由胤禛陪着,回到了林府。

林如海按制和瑾儿正装在门外相迎,见了黛玉和胤禛从雍王府的车上下来了,便躬身请下安去。

黛玉早就红了眼睛,胤禛赶紧过去,不待林如海说出请安的话,便亲手扶了他起来。

这边儿刚安顿了林如海,那边儿的小谨儿又左腿向前迈出,左手扶着左膝,右腿半跪下去,恭敬地看着胤禛道:“给王爷请安!”

黛玉看着自己父亲弟弟,心里一阵阵难受。自己大婚回门,应该是夫妻两个给父亲磕头才是,可是成了这个劳什子的福晋,不说不能如此行礼了,倒叫父亲和弟弟给自己躬身请安的。

虽说朝廷礼法如此,但黛玉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胤禛皱了皱眉,心下叹了口气,这父子两个便是给自己来下马威么?可是人家礼数丝毫不错,原也说不出什么。黛玉虽然年纪小,也是知礼的。

又一手扶起了瑾儿,笑道:“都是一家人,何须如此?有劳岳父再此相侯了。”

林如海虽然心里看好胤禛,觉得此人城府颇深,又极能隐忍,善于掌握时机,乃是几位成年皇子中的翘楚。但这个人娶走了自己娇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就是另一回事了。

看看黛玉,红着眼圈儿,穿着一身大红色亲王福晋正装,娇艳如同海棠初绽,脸色极是红润。知道女儿这几日在王府中过的应该是不错的,原本为女儿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当下也不在门外寒暄了,恭请胤禛进府。

林府里头早就备下了酒席,专侯黛玉回来。因着礼数,黛玉和胤禛并不能在这里待得太久,中午前便要回去的。

瑾儿几日没见到了姐姐,此时早过去站在了黛玉的身边儿,笑嘻嘻地说道:“王爷,我带着姐姐去瞧瞧姑奶奶。”

胤禛含笑点头,黛玉抿着嘴一笑,跟着瑾儿去了内院。

林姑奶奶瞅着黛玉越发清丽娇美的脸庞,心里满意,将瑾儿赶了出去:“去王爷跟前伺候着,别老是粘着你姐姐。”

瑾儿吐了吐舌头,转身出去了——却不是去了前头,而是叫了雪雁等跟着黛玉去王府的几个陪嫁丫头走了。

这里林姑奶奶便拉着黛玉细问:“王爷待你可好?”

黛玉想着几日来胤禛的温柔呵护,眼中溢满笑意,轻轻地点了点头。

林姑奶奶打量着黛玉,笑道:“如此我们就放心了。”说着,又压低声音对黛玉说道,“我从宫里待了那许多年,有些事情也看得多了。这女人在娘家时百般好,到了夫家也只有一样最为重要,那就是子嗣。”

黛玉脸上一红,却知道这是林姑奶奶肺腑之言,多听一听对自己自是有好处的。

“如今王府里头只有一个阿哥罢?况且还是庶出,年纪跟瑾儿也差不了什么。”

黛玉想着那天弘时跟着李氏去给自己行礼,叫自己额娘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抖了抖。

又听林姑奶奶叹道:“有些话我也不好说,倒是你要仔细地想了。无论如何,倒是先有个嫡子傍身才是。”

黛玉红着脸点了点头。

瑾儿叫了黛玉的陪嫁丫头,来至林姑奶奶院子的一间耳房,懒懒散散地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问黛玉这几日来过得如何。

雪雁忙回说一切都好。

瑾儿看着今日胤禛的样子,又想着以前在扬州这位爷就惦记上了自己的姐姐,不由得撇了撇嘴。虽然不忿姐姐被这么老的男人抢走了,倒也知道,既然胤禛等了这几年了,待姐姐定然错不了。

只是,这一干陪嫁的丫头可得嘱咐敲打一番。虽说林姑奶奶在姐姐大婚前已经叫了这些丫头训了话,可谁知道会不会有那胆子大的被王府的富贵迷花了眼犯了糊涂?再者姐姐在那里头不比别处,须得处处当心才是。

手里头把玩着一个小瓷杯,瑾儿笑道:“这就好。姐姐刚到了那边儿,须得你们处处精心。照顾好了我姐姐,日后自然有你们的好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