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渐渐走上正轨,蜜饯铺子和药酒铺子生意大好,新开的皮货铺子也是生意兴隆,日进斗金。明月开始盘算着怎么把生意做到京城去,毕竟那里富人更多,买卖肯定更好。

只是眼下她还没有和适的人选主持这一块儿,只能看着京城这块大蛋糕干瞪眼。她如今只想说,穿回大清最难得的是什么?人才呀!

“哎呦!”明月眉心一痛,摸着生疼的额头怒瞪长安一眼,忘了今天他要考校她的棋艺了,可也用不着这么简单粗暴吧,咳嗽一声提醒她一句他能死吗!

她气哼哼拈起一枚棋子落在一早就看好的棋眼上,长安那边的白子顿时被她吞掉一片。该死的大驴脸,敢拿棋子打我,看我不杀你个片甲不留。

“长大人,长大人,好消息,好消息啊!”三官保手中高举着一封信,跌跌撞撞地闯进了他们上课的小书房。

“郭络罗大人!”长安脸色一变,这个三官保真是太没分寸了,怎么能这么称呼他,若被有心人听到,只怕会引来大麻烦。

只有明月脸色一怔,继而一丝惊喜悄悄在心中蔓延,如今已是康熙八年,看阿玛的样子,莫不是鳌拜被除掉了?

“长大人无碍的,过去了,都过去了,以后咱们再不用遮遮掩掩的了。”三官保满脸通红,激动得语无伦次,“鳌拜,鳌拜被皇上生擒,鳌拜一党都被皇上抓住了!”

“什么?!”苏常寿震惊地喊了出来,上前一把从三官保手里夺过那封信,贪婪地将它看了一遍又一遍,“鳌拜被擒,鳌拜被擒,哈,阿玛,额娘,鳌拜被擒了!”

看着他如痴如狂,眼泪一滴滴落在信纸上的样子,明月心头也是一酸,这个十几岁的孩子,背负了那么沉重的仇恨,今天终于可以解脱了。

长安拍拍苏常寿颤抖的肩膀,伸手从他手中接过信,简单浏览一遍,唇边扬起一抹欣慰激动的笑意,“好,好啊,终于不用每天带着这个劳什子了。”他在明珊震惊的目光中,一把撕掉粘在下巴上的山羊胡儿,“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苏常寿哽咽着点点头,两年了,他终于盼到了这一天,阿玛和枉死的哥哥族人们,终于可以瞑目了,还有那死时才六岁的小侄儿,他们终于可以放心地闭上眼了。

“今天提早放学,你们回去歇着吧。月儿告诉厨房里,准备酒菜,我们今日要一醉方休!”三官保拍着明月的肩膀,一片的豪情万丈。

明月点点头,应该的,鳌拜被擒,两个哥哥也平平安安地活了下来,还得了莫大的功劳。碍着他们的年纪,以前又没什么职位,这爵位是指望不上了。可康熙是个重情义的,一个奶嬷嬷尚且还能得那无上的荣宠,更何况是共患难过来的小兄弟,他们以后的前程必定不可限量。

只是——“什么提早放学?是以后都不用再上学了才是!阿玛还真想让长大人在咱家当一辈子的西席先生啊。”

三官保一怔,随即恍然,是啊,鳌拜被擒了,苏常寿和长安肯定也要回京跟皇上回禀这两年的经过,哪能再留在这里给女儿当什么西席先生呢。

苏常寿嗫喏了一下,鼓起勇气看着她,“我,我不想回京城。”与其回那冷冰冰,没有一个亲人的京城,他宁愿待在这里,在她身边儿做一辈子的小厮。

“这怎么行?”几人同时惊呼。

“皇上已经下旨,让你继承苏大人的爵位,你不回京,岂不是抗旨不遵吗?你不想替你阿玛,替叶赫那拉氏一族平反了吗?”长安严肃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回去吧,想想你姐姐,想想如玉,两年了,你难道一点都不挂念她们吗?”

苏常寿初听长安的话,心里还有点抵触,可一听明月提到如玉和他姐姐,立马冷静了下来,是啊,他还有姐姐,还有如玉,两年了,他得让她们知道,他还活着,还好好活着呢。

“大人此行回去,以后恐怕很(jue)难(bu)再见。师徒一场,徒儿就在这里祝大人一路顺风,再见了,驴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