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无聊地坐在榻上,手中把玩着一对儿硕大的东珠。这是她前些日子看珠轩们下河采东珠的时候,悄悄收进空间里的,等再想起来的时候,已过了半个多月了,两颗珠子都长了鸽子蛋那么大,别说违制无人敢戴,便是皇宫里,这样大的珠子怕也是有数的东西。她只敢在没人的时候拿出来把玩把玩,若是被人发觉了,只怕她们全家都有罪过。

这人工养珠的生意,她以前不敢做,可如今哥哥们在朝中已经站稳了脚,再不怕那些权贵来打他们的主意,此时不做,更待何时?

只是,就算十三年的选秀能推后,留给她的时间也已不多,最迟明年的这个时候,她必须要进京了。不管十三年的选秀能不能如期举行,她都得做出一副进京备选的样子,她必须赶在选秀进京前将这一切安排妥当。

当然这最打眼的东珠她是不敢明目张胆地大肆养殖的,可就算是南珠那也意味着一笔巨大的财富。不过她明月也没那么老实,外头不能养,她空间里可有得是地方,还养得更好,就算她现在不能堂而皇之地拿出来用,可她的儿子可以啊。

或者,她还可以鼓动老康出面做东珠的养殖,在有了南珠养殖成功的例子之后,想来他会很高兴用东珠换平定三番的军费。

“姑娘,送去京城的货已经装好了,姑娘还去瞧瞧吗?”

听着莺儿从门外传来的声音,明月赶忙将手中的东珠扔回空间里,“可曾清点妥当?仔细检查一下,以后这些活计你们做好就是,我不会事无巨细地一一给你们把关。还是那句话,生意做得好,你们拿的分红就多,若是做得不用心,拿不到钱也是活该。”

她不可能面面俱到地将所有事都做好,如果连运货发货这样的小事都需要她去亲力亲为,那她岂不是要累死,难不成以后她真进了那高高的宫墙,还要溜出来给他们擦屁股?

“那周嬷嬷怎么样了?身子可好些?”

莺儿抿嘴一笑,“还在床上躺着呢,毕竟是上了年纪,这水土不服的毛病,说大不大,可说小,也够她老人家喝一壶的。”

明月满意地点点头,“吩咐底下,好生伺候着,若是谁敢怠慢了,我可是绝不轻饶。五姑娘那边儿怎么样?可还安分?”

“安分?安分这个词儿也配用在她身上?”莺儿一嗤,“这五姑娘如今是见天儿地往周嬷嬷的屋子里跑,又是伺候汤药,又是嘘寒问暖,只差没替她端屎端尿了,那份儿小意温存的嘴脸,可真恶心人,一点儿脸面尊卑都不要了。”

明月冷笑一声,“她愿意自甘下贱,跟咱们有什么关系?随她去吧,只是叫人盯紧了,别再捅出什么篓子来就好。”

如今日子一天天冷了,转眼已是深秋,盛京天寒,空中早飘起了雪花。

周嬷嬷一来就因为水土不服大病了一场,好容易请医问药,身子好些,本想赶紧回了三太太,抓紧带着两个姑娘回去,却不料这北地严寒竟是来得这样早。她在京城待惯了的人,哪里受得了这胡天八月即飞雪的气候,不过是早起去给三太太回话,还没走到三太太住的正院儿呢,就又受了风寒。

当日进了三太太的正厅,话还没说全呢,那鼻涕眼泪就全出来了。到如今,又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了,若不是三姑娘仁义,给她请来个好大夫,又不惜银钱,只要是大夫说有用的,各种好药流水似的往她身上使,只怕她这把老骨头就交代在这异乡客地了。

她抬头看看外头飘着雪花的鬼天气,还真要在这盛京城里过年不成?

“嬷嬷醒了吗?我家姑娘不放心,特特地过来瞧瞧。”

外头想起小丫头梅儿的声音,周嬷嬷悄悄撇嘴,这个五姑娘也是个不着调的。这人呐,就怕比,不比不知道,这一比,可就瞧出差距来了。不过是个庶女,就算老太太再栽培,她还能上天不成?若是庶女有用,本家那边儿早不惜血本儿往他们家那几个庶女身上招呼了,还等着瞧自家的脸色?

一个小小的庶女,心比天高已是没有自知之明,偏还为了往上爬,不顾身份地来巴结她一个下人,一点儿脸面都不要了,也是个不知廉耻的。

只是,她心里有些狐疑,这五姑娘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三太太和三姑娘应该也是瞧在眼里的,可她们竟然一点儿表示也没有。她们到底是个什么打算呢?难不成,是真想叫她把这个庶女带回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