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飞一看张文远满脸正气滔滔不绝的场景,恨不得一把抡起凳子,然后照着张文远的脑瓜门狠狠地砸下去,一边砸一边吐唾沫:“叫你丫的装X,叫你丫的装X,不知道装X遭雷劈吗?”

不过,前世审讯犯罪分子的时候,栾飞曾经见识过比张文远的演技还精湛的人呢,明明自己犯下了十恶不赦的罪行,却偏偏满脸无辜,巧言令色,百般诡辩,拒不认罪,那演技直追奥斯卡影帝级别。直到栾飞把大把的证据摔在脸上,对方这才改弦易辙,立刻幡然醒悟,摇身一变痛哭流涕开始了忏悔。

有前世的经验在,现在栾飞要是信张文远这一套,那才是脑袋让驴踢了呢。

不过,此时栾飞却没有戳破张文远的心思。毕竟张文远煞费苦心演了这么场戏,连个荣誉证书都捞不到,人家图个什么?栾飞觉得,自己这要是再拆穿对方,张文远恼羞成怒之下,两个人一拍两散,接下来还怎么愉快的合作?自己岂不是开局不利了?

本着这个觉悟,栾飞饶有兴趣的看着张文远装X,那眼神似乎在说:“装,接着装,看你能装出什么门道。”

张文远慷慨激昂即兴演讲,终于渐渐抵达了高chao:“人生在世,孰能无过?有过能改,则善莫大焉!我张文远别的本事没有,勇于认错、敢于纠错的魄力还是有的。既然已经在女人身上栽过一次跟头,就断断不可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不瞒兄弟,前段时间小可曾经动念皈依佛门,从此彻底禁绝女色,并且还专门赶赴山门。山门的主持法眼如炬,一眼看出我很有慧根,不过可惜的是,主持最后觉得,我要是留在尘世,能造福更多的百姓,因此就婉拒了我的请求,并且谆谆告诫小可:只要心中有佛,在家出家,都是一样的。”

栾飞听了,一口茶差点喷了张文远一脸,这厮装X还撞上瘾了?就你还他niang的很有慧根?还造福百姓?连兄弟的绿帽子都给戴的人,少作点孽就不错了。

张文远喝了口水,没办法,刚才说得太投入了,嗓子都冒烟了啊。

栾飞见时候差不多了,就淡淡的说:“栾某当然知道张押司的高义,岂会平白无故的坑害张押司?只不过我侧耳听闻:咱郓城的赵县令当初在东京的时候,可与白秀英有旧呢,因此......”

张文远一听,半口水在嗓子眼咕噜噜一声,又喷了出来,腾的站起了身子,恶狠狠的瞪着栾飞。

同样的坑栽了一次,可能是眼神不好;要是连栽两次跟头,那就是纯粹的脑子缺根弦,智商有问题了。

张文远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赤裸裸的侮辱,老子都因为个阎婆惜,得罪了黑道二哥了,现在你还嫌我不够惨,竟然还撺掇我给顶头上司赵县令去戴绿帽子?万一东窗事发,赵县令想要拾掇我,还不是举手投足的事?你这不是让我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吗?

“你......你......”张文远激动之下,上前一把揪起了栾飞的衣领子:“走!咱们这就去见赵大人把话说清楚了!你这是蓄意谋害!我张文远清清白白做人,岂能受你的污蔑!”

以栾飞的功夫,想要一把挣脱张文远,自然是轻而易举,不过他现在看着张文远这个跳梁小丑的行径,倒是神定气闲,笑眯眯的问:“敢问张押司,你这一去,准备怎么跟赵大人说清楚?”

张文远一呆,手不由得松了几分。

是啊,这一去怎么跟赵县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