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万恶的旧社会里,很多官员虽然表面上修齐治平,但背地里谁没有过几桩风流公案?如果是一名好官,这种事私下里传播一下,反而能进一步融洽官民的感情;当然,要是个赃官污吏,转眼之间风流韵事也都成了罪过。

赵书文此时正当壮年,雄心勃勃想要在郓城县干出一番业绩,让自己的仕途更进一步,当然很在乎自己的官声。尤其是他现在刚刚履行的郓城县,是个各种势力盘根错节的地方,为了不授人以柄,赵书文必须要格外珍爱自己的官声。

但同时,赵书文又是个念旧情的人,当初白秀英一封书信传来,赵书文借着微弱的灯光,对影览毕书信,当初与白秀英在东京的种种场景瞬间涌现心头。

旧情难舍之下,赵书文决定低调的把白秀英接过来。

当然,内心深处的理智,始终在暗暗的提醒赵书文,这样做很可能给自己的未来仕途留下了一重要的隐患。

如今,赵书文正独自一人坐在回宾楼的包间里,对窗独酌,显得几分落寞。

孙福悄悄走了进来,低声说:“大人。”

赵书文抬起头来,一双精眸微微诧异:“怎么?白小姐没有来吗?”他还以为出了什么岔子,他之前已经吩咐好了孙福,届时直接把白家父女领到包间即可。

孙福摇了摇头,低声说:“有位栾飞栾公子想要拜见您。”

赵书文微微变色,栾飞栾公子是什么鬼?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抬头看了眼孙福,想到孙福办事历来很有章法,既然领这栾飞来,肯定大有深意。

赵书文点了点头。

孙福出去,不一会工夫,栾飞径直走了进来。

栾飞抱拳行礼:“见过赵大人。”

赵书文问:“栾公子前来,不知有何见教?”

栾飞淡淡一笑说:“上午栾飞刚好碰见了赵大人的故旧,因此顺路帮赵大人领进城来。”

赵书文勃然变色,死死地盯着栾飞。

栾飞面色不变,继续说道:“其实栾飞今日来此,别无他意,就是想与赵大人谈一项生意。”

赵书文拍案而起:“无知小儿!我赵书文乃圣人门生、朝廷命官,何等的身份,岂能沾惹那铜臭气?你这小儿好大胆子,就不怕我直接把你拿入大牢吗?”

栾飞笑了笑说:“赵大人还没听我说的是什么买卖,就直接一口回绝?身为一县之令,主政一方,竟然这点耐性都没有,竟然还想在这一潭死水的郓城县干出一番业绩?无异于痴人说梦。”

赵书文听了这话,心里一凛,不动声色。

栾飞知道赵书文已经好奇了,便自顾自的说:“栾某想与白小姐合伙在这郓城县城里开一家酒店,不知赵大人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