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21世纪车如流水马如龙的都市生活,如今行走在幽深的小巷,是一种很别致的感觉,栾飞甚至有一种明君贤主深入基层访寻贤士的心理。

宋老板是不是贤士姑且不论,如今他正独自一人坐在院落里生着闷气。

张文远在先,一进门里就招呼:“宋老板......”

宋老板抬头一看,他倒认得张文远是县衙的押司,嘿嘿,这些gou官,自古以来都是官官相护,都不是好鸟,还嫌老夫被坑得不够惨?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宋老板顺手抄起身前的一块砖块就朝张文远恶狠狠的投掷过来。

张文远哪曾见过这个阵仗,当下竟然吓得傻了。

栾飞眼看着那砖块朝着张文远的面颊拍来,这要是一下子拍实了,宋老板是宋江的亲戚这个罪过可就彻底坐实了。

唉,看来自己就不能跟张文远这个人见人憎的家伙一起出行,不但要被广大群众在背后偷偷戳着脊梁骨骂自己是一丘之貉,而且还随时要准备给张文远擦***。

不过目前这种场景下,栾飞怎么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张文远挂花甚至被拍死。

栾飞叹了口气,右掌翻出顺势一接,他这还是用的前世的手段,情急之下也不知道好用不好用,且先拿来救急了。

只觉得手掌心阵阵剧痛,好在把那块砖块接住了。

宋老板当即惊呆了。

栾飞把手掌展开,砖块平躺在掌心上,手心好几处都渗出鲜血来。

张文远这下也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逃跑,却忽然觉得不妥,赶紧哆哆嗦嗦的站在旁边,满怀感激地望了栾飞一眼。

栾飞叹了口气,望着宋老板说:“宋老板,你是个做生意的人,涵养自然是没话说,今天怎么这么不知趣,竟然连张押司都敢打?你这一下要是打实了,你这私通梁山泊贼寇的罪名可就坐实了,到时候不止你坐牢,连你的一家老小都要被连累。”

宋老板此时也理智了许多,缓缓站了起来,不过仍然寒着脸,哼哼了一声:“官官相护,还有什么好说的。”

冷静下来的宋老板,倒是不怕了,作为郓城县多年的坐地户,他当然知道张文远那点破事,哼哼,自己得罪了别的官府之人,恐怕会被对方趁机报复,至于得罪张文远嘛,得罪了就得罪了,就算真的一砖块拍死他,估计郓城县的父老乡亲都拍手称快呢。

栾飞一看宋老板有恃无恐的表情,心里琢磨,早知道这样,刚才就不领着张文远一起进来了。正所谓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这宋老板刚刚被官府的人坑害,目前显然已经对所有的官府人士一概仇视了。

栾飞只好长话短说:“宋老板,我叫栾飞,今日来此,只为一件事。你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我有意租赁你的酒店,不知您意下如何?”

宋老板听了,简直不敢相信,呆呆地盯着栾飞片刻:“小兄弟你没开玩笑吧?”见栾飞坚定的目光,宋老板一字一顿的说:“宋某自忖在郓城县也有些关系,但也抵不过那梁贼的一个回合。你年纪轻轻,拿什么去应付梁贼?”

栾飞说:“没有金刚钻,我岂敢揽瓷器活?栾某既然敢迎难而上,自然有我的手段。”

张文远也在一侧帮腔:“是啊,宋老板,你别看栾公子年纪轻轻,老话说得好,有志不在年高,栾公子手眼通天,梁某人若是本本分分做他的生意,兴许还能多经营两年。要是那梁老板敢无故滋事,栾公子分分钟打得他屎尿出来!你把酒店转租给他,栾公子正好帮你出气!”

栾飞心想:“这张文远帮腔帮的很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