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化瓦解、逐一击破,永远是对付犯罪团伙的不二策略。

栾飞喝止了三名劫匪,淡淡的说:“既然你们都要抢先交代,那好,咱们就改改规矩好了。现在,你们一个一个的说,谁说得最好,谁说得最透彻,谁就减轻处罚。”说完,指着正中那人说:“你先来,先把他们两个带下去。”

结局几乎没有任何悬念,当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侧厅里忽然死一般的沉寂,本来抓获劫匪该有的喜庆的气氛荡然无存,众人的眼神里,说不出的古怪。

雷横在众人的聚焦下,表情越涨越红,显然,现在他的心里在剧烈的挣扎。

倒是赵书文,虽然对雷横打心里痛恨,但到底是一县之长,为官多年虽然政绩乏善可陈,但合稀泥的功夫确实不错,当即打了个哈哈说:“哎呀,今天一举抓获这群劫匪,帮助老百姓拔出了这个毒瘤,真是可喜可贺,这样,今晚咱们一起喝庆功酒!”

栾飞笑了笑说:“栾某也正有此意。”点到即止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孙勇等人见状,赶紧忙着应和,自己的老大既然不用跌面子去给人家扫厕所了,当然赶紧就坡下驴啊。

雷横涨红了脸,死死的盯着栾飞,眼神中如若喷出火焰似的,他钢牙紧咬,几乎要把牙齿都咬得粉碎,一字一顿的说:“姓栾的,雷某还是有luan子的!愿赌服输,天经地义!雷某明天开始就去给你扫厕所!”说完,转身愤然而去。

众人呆呆的望着这一切,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虽然是栾飞把雷横逼得去干扫厕所这样爹面子的事,但这事能怪栾飞吗?

即便是孙勇等雷横的嫡系小弟,也都认为这事怨不得栾飞,毕竟当初两个人可都是击掌为誓打了赌的,如今愿赌服输天经地义。

换句话说,要是栾飞五日之内抓不到劫匪,到时候难道以雷横的促狭,会大度的宽宥了栾飞?就算雷横真的宽宥了,以栾飞年轻气盛的个性,岂会领这个情?

众人都摇了摇头,一时之间都很扫兴。

栾飞望着空荡荡的门外,一时之间若有所思。

第二天一大早,雷横果然穿着一袭旧衣,拿着扫帚水桶,早早的来到了宴宾楼外。

却见宴宾楼外孙勇等三人早已守在这里,每人也都穿着一袭旧衣,扫帚水桶等工具一应俱全。

雷横见了,感觉心里一抖,眼眶微微一热,随即低声吼道:“都给我滚!”

孙勇上前一步,大声的说:“都头,我们是你的小弟,你受尽屈辱,我们也陪你一起就是!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雷横听了,心里顿时燃起了熊熊之火,人生在世,有如此过硬的兄弟,还怕什么?不过,面子上他仍然寒着脸说:“滚滚滚!少跟老子来这套!老子还不知道你们几个那点心思?还不是想趁机偷懒耍滑,不去点卯干事?”

孙勇说:“都头,我们一起帮你赶紧把活干完了,到时候咱们一起去县衙!”

雷横挥了挥手:“滚蛋!县衙那边,有你们在就行了!”

孙勇说:“都头不在,没人给我们撑腰壮胆!”

雷横听了,圆睁怪眼:“什么?他姓栾的敢趁我不在欺负你们?真是借他的狗胆!你们放心前去,他要是胆敢落井下石欺负你们,雷某跟他玩命!”

孙勇说:“都头,栾都头乃是马军都头,咱们可都是步军的捕快,岂能一概而论?况且,缉捕盗贼,日常巡控,本来就以咱们步军为主,都头不在,我们也就没了主心骨,怎么干事都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