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杀人坊山东分舵舵主,韩凤的工作效率不是盖的。

栾飞才率领马步两队回城收队,韩凤又故技重施,邀请栾飞到县衙对面的茶坊坐坐。

栾飞看了看县衙,又看了看茶坊,不禁暗暗摇头,这年头杀手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真是没天理了。

同样的雅间,栾飞轻车熟路,坐下后不等韩凤招呼,就大口大口的喝起茶来。

韩凤显得很悠闲,笑眯眯的说:“栾都头有身份的人,这样喝茶,似乎不太雅观。”

栾飞翻了个白眼,说了句“渴”,咕咚一声又把一碗茶喝光,这才把茶杯放下,看了眼韩凤,你这不是扯淡呢嘛?老子都渴得嗓子冒烟了,还风雅?风雅你个头!

韩凤叹了口气,有一种焚琴煮鹤的感觉。

不过,今天来又不是谈论风雅的,还是正事要紧。

韩凤笑了笑说:“栾都头年纪轻轻,做起事来天马行空出人意表,真是让人叹服。”

栾飞故作糊涂:“韩舵主,你在说什么?栾某听不太懂哎。”

韩凤看着栾飞一脸无辜的表情,恨不得大耳瓜子抽过去。

但想想,自己堂堂杀人坊山东分舵舵主,是个有身份的人,岂能随随便便亲自动手打人?

韩凤只好说:“不瞒你说,你这么一折腾,杀人坊在郓城一带,共计有三十五人,一夜之间被你抓去了三十三人,剩下的两个人中,还有一个之前已经被你杀了。”

栾飞摇了摇头问:“这么多?”

韩凤叹了口气说:“韩某也知道手底下的人不成器,好赌贪色,却没想到……”

栾飞连连摇手:“你想多了,我的意思是,郓城县区区巴掌大的地方,你们竟然放置了这么多的杀手?”

韩凤一怔,随后叹了口气说:“栾都头想必清楚,郓城县地方虽然不大,但人员混杂,又与梁山泊近在咫尺,生意火着呢。”

栾飞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其实栾飞离开军营的时候,专门查阅过一遍被抓回来的歹人。

当他在里面把那天在杀人坊郓城活动点里碰见的杀手无一例外全部找到的时候,栾飞就知道自己这次赌对了。

一群刀头舔血的人,杀了人后,势必会醉生梦死,把换来的血命钱大把大把的丢进赌坊勾栏里。

韩凤冷冷的说:“栾都头一夜之间,在赌坊勾栏里大肆勒索敛财,收入足足有六千多两纹银,好大的手笔。”

栾飞叹了口气说:“韩舵主,连你也这么想,栾某还真无话可说。这次真的是例行公事,奉命夜查。区区六千两银子,看似很多,但这一夜折腾,人吃马喂,消耗不小。”

韩凤单刀直入:“栾都头开个价吧。”

栾飞问:“开什么价?”

韩凤冷冷的说:“一个人多少钱?韩某把我那些不成器的属下赎回来就是。”

栾飞顿时笑了,摇了摇头说:“韩舵主,明人不说暗话,你是个聪明人,不会真的把我栾飞看成那种为了区区几两银子而不顾吃相的污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