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美髯公朱仝的水准究竟如何,在座的绝大多数还真不知道。

但一想到晁盖、宋江等人都对朱仝赞不绝口,就几乎可以想象得到这个人很不简单。

而那栾飞一介毛头小子居然能接替朱仝的岗位,可见其能力不可忽视。

而顾大嫂则是微微红胀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自己可是专业打探消息的,结果竟然被一个毛小子识破并且轻松算计,而自己偏偏还浑然不觉,这也太打击人了。

孙新存心为自己的娘子找回一些颜面,便说:“军师,孙某还是有点不大明白。”

吴用微笑着说:“但说无妨。”

孙新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既然那栾飞已经看破大嫂的真实身份,为何不干脆利落的杀掉大嫂,却偏偏派人往东京押解呢?这不是摆明了给我们劫夺的机会吗?”

吴用听了,哈哈一笑说:“孙新兄弟,看来你是真的没有看懂这小贼的那点心思。看起来,他是不想与我梁山好汉为敌,却又不愿意示弱,于是就故意制造了个局,装作意外事件把大嫂抓去。他认准雷横跟我们有联系,所以就故意假手于那赵书文县令,让雷横派遣心腹弟兄押解顾大嫂去东京,给我们制造劫夺的机会。”

此言一出,大多数头领不禁都倒吸了一口气,要是真按照吴用所说,这栾飞年纪轻轻,竟然算计如此之深,不但算准了自己所处的局面,而且把白秀英、赵书文、雷横等人全部算计在内,其心机之深,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尤其是那病尉迟孙立,更是坐立不安,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当即起身道:“哥哥,这小贼若真是那栾廷玉之遗骨,可就是个天大的麻烦,不如趁他尚未成气候之际,先行予以剪灭。”

宋江望着吴用,问:“军师以为如何?”

吴用摇了摇头说:“难得的人才,贸然剪灭,未免可惜。”

宋江望着吴用,沉吟不语。

孙立脸色接连变幻,一直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宋江终于开口:“对这小贼,究竟如何处之,且先不急。眼下,倒是有一件更加紧迫的事情。”望着晁盖:“哥哥,朱仝兄弟反正已经舍弃了官身,不若干脆请他一同上山入伙,也算是全了兄弟的义气。”

晁盖点头说:“这倒是。只是听戴宗兄弟说那朱仝如今混得不赖,颇得当地知府的信任,恐怕他舍不得呢。”

宋江笑了笑说:“哥哥勿忧,都包在我身上便是。”

一席散去,宋江却把拼命三郎石秀单独叫住,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便说:“兄弟,你是个精细人,听说你在上山之前,穿街入巷,对市井上的事情颇为精通,为兄这里有件机密的事情安排你去做。”

而另一边,孙新、顾大嫂也拦住吴用,索问究竟该如何对付栾飞。

毕竟,区区一个拉拢朱仝上山入伙,似乎用不了多少人。

既然如此,大可以派出一支人马对付栾飞,到时候软硬兼施,不怕他栾飞不服。

吴用却诡秘一笑说:“二位,宋江哥哥在下一盘大棋,拉拢朱仝兄弟上山只是其中的一个环节,关键是后手。我们梁山泊马上就要大举动兵了呢。”

孙新、顾大嫂听得懵懂,也不知道是真的有什么大棋呢,还是吴用在故弄玄虚。

吴用呵呵笑道:“二位但请放心,不出三个月的时间,一切就将见分晓!”

孙新、顾大嫂听吴用说得如此肯定,只好先听信了吴用的话了。

孙千、吴万屁滚尿流的回到郓城县,先拜见了雷横,哭诉了险些被顾大嫂害杀性命一事。

雷横听了,如五雷轰顶,呆了半晌。

他当然明白,顾大嫂为何执意要杀死孙千、吴万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