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飞徐徐的落下杯盏,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

算起来,如今梁山泊强盗应该已经兵临城下了,官军与梁山军团的战争也已经打响了。

按照他对沧州守军战力的评估,对沧州知府能力的认可,再加上自己预先给沧州知府划下的那些道道,他坚信,战事很快就将陷入焦灼,到时候,就该是自己行动的时刻了。

动作太早了,战事还没有陷入焦灼的话,宋江得知后院起火,就很容易抽身离开,届时自己就要独自承受梁山军团的全部压力了。

搞不好,就要偷鸡不成蚀把米,那样可就惨了。甚至,到时候在梁山强盗的重压之下,一夜回到解放前,都是极有可能的。

但是,动作太晚了,也同样不可取。一旦沧州城交战的双方真的杀红了眼,届时梁山强盗疯狂之下,以宋江、吴用的毒辣,可是什么奸诈的诡计都会使出来的,他还真的担心沧州知府的智商,难以应付如此大的压力。到时候,只要朝廷救援稍微慢一些,沧州城被打破,只是个时间问题。

况且,沧州城里的百姓数量比原来多出好几成,粮草压力极大,一旦被围困的久了,一系列的社会问题也将凸显出来,到时候搞不好没等梁山强盗打破城池,城里就先乱了起来。

唉,看起来是该自己准备接下来的计划了。

当下,栾飞打定主意,腾的站起身来,径直来到了郓城县衙,拜见赵书文。

赵书文不禁一愣,栾飞这段时间一直埋头扑进了豹营里,可是很久没来县衙来了呢。

赵书文招呼栾飞坐下,笑吟吟的问:“贤弟今天是吹了什么风,竟然有时间来这里坐坐?”

栾飞听了,淡淡一笑说:“栾飞如今也是马军都头,却接连脱岗,赵大哥没有怪罪,已经很让栾飞感激了。”

赵书文哈哈大笑,说起来,这段时间栾飞脱岗,赵书文心里还是很轻松的。

毕竟,栾飞不怎么理会这边的事情了,那么这边可就全由自己一个人做主了。但是话说回来,要是栾飞彻底脱手不管甚至离开了郓城,那么雷横没有了威慑与牵制,搞不好就会再次牛叉起来,到时候自己对县衙的掌控能力也势必大为下降,这一点显然也是赵书文不愿意看到的。

当下,赵书文笑了笑说:“贤弟,我看你啊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栾飞笑了笑,如今这屋里只有赵书文,倒是不怕走漏风声,便说:“赵大哥,栾飞有一不情之请,还望大哥帮忙运作一二。”

赵书文一见栾飞说得郑重,忙问:“贤弟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栾飞深吸一口气说:“论起来,赵大哥本来是京城的人,如今离开京城许久了,恐怕那里的很多人事早已物是人非了,赵大哥虽然公务繁忙,无暇抽身回去,就不想派人回去看一看,联络联络感情吗?”

赵书文听了,心里一凛,满脸疑惑的看了看栾飞,说:“赵某也一直有心于此,只是不知道该派何人回去看看。贤弟可有合适的人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