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秀下山之前,虽然早就听说过栾飞的大名,但内心深处,一直不以为然。

等到当初轻而易举的混入栾飞庄上,然后略施以退为进之计,利用雷横混入豹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石秀心里都对栾飞充满了鄙夷。

虽然,偶尔石秀也对栾飞、杨菁的一些举动有所怀疑。

但仔细一看,怎么看怎么觉得纯粹是巧合。

这种情况下,石秀就彻底放开心情,不再猜忌了。

但石秀万万没想到,一切来得如此之突然,自己刚刚起心琢磨着如何逃离这里,赶紧把这边突发的情况给山上的兄弟带回去,栾飞竟然抢先发难,把自己按住了。

而且,听栾飞的意思,原来人家早就算计妥当,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被人耍弄了。

念及于此,石秀脸上既悲愤又悔恨,简直是无可名状。

栾飞笑吟吟的望着杨菁问:“监军,你说这人该如何处置?”

杨菁笑了笑问:“要不,装上车,押送东京,给太尉大人报功?”

栾飞笑了笑,摇了摇头说:“不妥不妥,半路上劫持囚车,乃是梁山泊强盗的一贯伎俩。咱们要是把这人押送到东京,还不如直接把他好好穿戴齐整,送到梁山泊上呢。这样,梁山泊强盗,还欠咱们个人情。”

杨菁问:“你以你说,该如何处置?”

栾飞眼睛中闪出一丝狠戾:“格杀勿论!”

杨菁听了,微微诧异了下,随即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栾飞笑了笑说:“当初你故意让石秀听那么多的情报,恐怕也早就想要他的命了吧。”

石秀听了这话,只觉得浑身颤抖不已,悔得肠子都青了。都说女人是天生的演戏家,看来这娘们一直以来,都是在故意跟我演戏呢啊。

杨菁起身,迈着轻盈的小步,走到石秀跟前,凝望了石秀片刻,徐徐的说:“石秀,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石秀盯着杨菁,咬牙切齿的说:“我只恨当初没有直接干脆的杀却你这个贱妇!”

杨菁听了,脸上闪现一丝寒芒,随即淡淡一笑说:“那就到地狱里,再来找我索命来吧!”说完,转过身子,回到座位,再不多言。

栾飞凝望着石秀,老实说,他虽然算计了石秀许久,但真到了要开杀戒的时候,反而有些难以狠心下手了。

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自己与梁山泊强盗是整体的仇恨,根本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

念及于此,栾飞只好叹了口气,盯着石秀说:“石秀,不管怎么说,你也算个顶天立地的豪杰。无奈,卿本佳人,奈何从贼。我与梁山泊强盗有不共戴天之仇,你既然为梁山泊所用,那说不得,只好成为我的敌人了。你还有什么未了的事情吗?”

石秀听了这番话,不禁重新审视了一下栾飞,觉得这人似乎也不是那么卑鄙,忽然心里一动问:“你真的是那铁棒栾廷玉的遗孤?”

栾飞点了点头说:“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