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公倒是没想到吴用如此的直接,愣了愣,望着吴用,不无讥嘲的说:“栾公子竟然也知道个怕字怎么写?只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此时才悔恨,是不是迟了一些?”

吴用笑着说:“非也非也,浪子回头金不换,亡羊补牢犹未晚也。”

张公公冷冷一笑说:“浪子回头,也得有人肯看他才好。亡羊补牢,也得有人认可才行。只可惜,老奴实在是倦了,可没闲心也没精力与他穷折腾去了。”

吴用摇了摇头,笑着说:“公公何必直接拒人于千里之外?难道就不看看栾公子都有些什么条件吗?”顿了顿,望着张公公,又说:“难道,公公就不想趁这个机会,先狠狠地收拾收拾栾公子,出一出心口恶气吗?”眼看张公公依旧不置可否,吴用笑了笑,又说:“公公何其糊涂,据吴用所知,栾公子肯定使用了某些手段,挤兑的公公到了东京以后,大概率不会找他报复的。既然如此,公公即便是到了东京后出尔反尔,肯定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如此的话,何苦来哉?为了自己出一口恶气,付出过重的代价,可就不值当了。所以,既然如此那栾公子主动认怂,公公何不趁机施以报复,这样既没有任何风险,还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呢。”

张公公听了这话,不由得眼睛一亮,陷入了沉吟中,显然他对吴用的话已经有点动心了。

吴用笑了笑,接着说:“而且,现在是栾公子主动恳请公公收拾他的,即便是收拾完了,也不用担心栾公子报复。报复完了后,回到东京后,公公要是觉得心里还是不痛快的话,还是可以继续想办法收拾栾公子的。不知公公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张公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一拍脑门,哎呦我这脑袋怎么被那栾飞小儿给气得糊涂了呢,谁说不是这个理呢。现在是栾飞小儿主动来求虐,老奴不趁机狠狠地虐他一顿,都对不起他的恳切之情。虐完之后,老奴大可以挥一挥衣袖直接走人,既不用担心他的报复,而且要是觉得不痛快的话,回头到了东京后,依然可以继续想办法虐他。

如此一本万利的买卖,老奴刚才竟然忽视了,真是可惜。

好在,这吴用善意提醒了老奴,要不然岂不是可惜至极?

想通了这些,张公公望着吴用的目光也和煦了不少,笑吟吟的说:“倒是多亏了你的提醒,要不然老奴可不糊涂了。”一边看着吴用,一边琢磨着,这吴用不会是假意投靠栾飞,然后这次来故意跟老奴套近乎的吧。如此聪明之人,留在身边倒是有用。只可惜他之前做过梁山泊的贼人,这要是留在身边,传扬出去,可危害不小。

但是这一点,张公公却并不说破,以免那吴用真的抱定了投靠自己的心思,一听说自己嫌弃他是贼人不肯接纳,吴用恼羞成怒之下,再去跑去帮助栾飞,甚至撺掇栾飞坑害自己,那可就不值当了。

吴用看着张公公高兴,忙一拱手说:“能为公公办事,是小可的福分。”

张公公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吴用想了想,试探性的问:“公公,那你准备怎样报复栾公子?”

张公公听了,想了想,说:“让他过来。”

吴用点了点头,赶紧下车,到了栾飞那边,低声如此这般的一说。

栾飞一听张公公传见自己,笑了笑,望着吴用说:“你是不是代替栾飞胡乱应承了许多丧权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