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飞似乎对假传圣旨这件事,浑然不放在心上。

望着紧张到极点的孙良,栾飞问道:“孙兄,你这统领的位置,干了几年了?”

孙良呆了呆,不知道栾飞怎么忽然又问起了这茬事,便说:“五年了。”

栾飞听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五年?五年的时间,你一直在统领的这个位置上苦苦煎熬?你的仕途,一直都在原地踏步?要知道,你孙良文武双全不说,还有着东京汴梁城孙氏家族嫡长子这层特殊的身份,按理说,你的仕途应该是一年一小步、三年一大步才是!结果,你竟然在一个统领的位置上,足足干了五年之久!”

孙良听了,不由得大为尴尬,栾飞的批评,其实又何尝不是他这些年来心里的一道疮疤呢?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孙良想想这些,都是泪啊。

栾飞接着数落着:“况且,你统领的位置何等重要?那可是几乎每天都能看见官家,以你的条件,更是应该早就得到官家的青睐,获得提拔的机会才是!唉,做官做到你这个份上,可真够失败的!兄弟我都替你着急啊!”

孙良听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大为尴尬,许久,这才鼓起勇气,咬着牙说:“我孙家的人一向都是本本分分做人,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从来是不屑一顾的。”

栾飞听了这话,差点恶心的吐了出来,可能你们孙家的人相对来说有点底线,但是在这么个烂透了的时代,你们孙家能比高俅、杨戬他们强多少?只不过是草驴与叫驴的区别罢了。

当然,这样打击人的话,栾飞还是没有说出口。

只不过,栾飞仍然朝孙良翻了个白眼,想了想,鄙夷的说:“嘴硬,是你的权利。但作为兄弟,有必要提醒你一点。”

“什么?”孙良忙问。毕竟,在为人处世这一点上,孙良自己都承认,栾飞虽然比自己年轻了许多,但经验可比自己高出了不止一个层次呢。

栾飞笑了笑说:“看看看,刚才还装出一副功名利禄皆粪土呢,这才多大功夫,官迷的本性就露出来了。”

孙良听了,大为尴尬,朝栾飞翻了个白眼,骂道:“滚!”

栾飞笑了笑,说了起来:“其实,圣旨这东西,只有正式签发了,才算有效力。也就是说,只有你捏造那些看起来有凭有据的圣旨,你才算是假传圣旨呢。但是你作为官家的身边人,平时官家高深莫测,肯定有很多不方便亲口说出来的话,需要你们言传意会去不动声色的帮他完成,是吧?”

孙良听了,点了点头,这个倒是事实。

栾飞笑了笑,接着说:“所以,有些事,尤其是一些根本端不上台面上的事情,你们作为臣子的,就要悄然之间替官家完成,官家心里有数,自然记得你的好处。”

孙良听了,似有所悟起来。

栾飞接着说:“具体到我这件事上,官家虽然碍于大局,暂时没有把我怎么地,但是这不能代表官家心里就对我没了芥蒂吧?相反,官家现在肯定对我的成见大了去了,甚至生吞活剥了我的心思都有。”

孙良听了,哼了一声,看着栾飞,这还用想吗?自己的女人被人泡了,换做是谁,谁心里能好受?况且,那个人还是官家!这也就是官家性子宽厚一些,要是换做别的官家,肯定立刻把你碎剐都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