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花荣、宋英这样的人物来说,既然投掷武器是高手,那么躲避这种武器自然也是熟稔于心。

于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比试,由此开始。

两个人都是对自己的这方面实力很是自负,也都拥有自负的本事。按照常理来说,两个人应该是水平不相上下才是。

偏偏花荣此时心事极重,而射箭却是个极端考验冷静心态的事情,因此渐渐地花荣不论是射出的弓箭还是躲避短剑的能力,都大为锐减。

花荣只觉得自己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一边全身戒备与宋英拼斗,一边不停的用眼角余光去逡巡着外面的情况。

渐渐地,当他看见外面几乎呈现一边倒的局势,一颗心也渐渐地往下沉去。看来,大局已经注定,念及于此,花荣的斗志也渐渐地消逝。

终于,当他右胸被一枚短剑洞穿的时候,花荣也不禁将手中的弓箭丢落。此时此刻,他反倒有了一种彻底解脱的感觉,别说逃跑,即便是豹营的战士冲上楼的时候,花荣也一点要抵抗的意思都没有,只是脸色惨然的瘫坐在地上,任由着豹营的战士将他拖走。

这短暂的路程,好像很是漫长似的,那密密麻麻的人群,自动的让开了一条路,花荣被豹营的战士拖在中间,朝法场上面走去。

花荣耳中听着那些百姓们指指点点的评说,不禁阵阵惨笑,此时此刻,外面的一切仿佛都与他再无半点关系。他也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只要能与他的宋江哥哥死在一起,也算是此生无憾了。

当下,花荣被拖到栾飞跟前,栾飞望着花荣,笑吟吟的问:“花荣,我们又见面了?”

花荣冷冷的啐了一口:“卑鄙!”他刚才一看豹营准备充足,立即就意识到,刚才栾飞遭受的第一记暗算,显然是栾飞自导自演的苦肉计,目的,无外乎一点,就是趁机先制造混乱,彻底打散自己的整个计划。

虽然想明白了这点,但是花荣对栾飞也不禁加深了认识,要不是局中人,又有谁能想象得到,栾飞竟然忽然没来由的对自己也这么狠,为了干掉宋江,竟然使出如此匪夷所思的招数来把水给搅混呢。

栾飞看着花荣,淡淡一笑说:“栾飞卑鄙也好,正人君子也罢,自有后世评说。如今,至少栾飞赢了,你们只有死路一条!”

花荣默不作声,看着宋江,宋江点了点头,表情复杂的看着花荣。

花荣惨然一笑说:“哥哥,你我虽然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是今天能够同年同月同日死在同一个地方,也是得偿所愿。花荣,此生无憾了。”转过头来,望着栾飞,冷冷的说:“动手吧。”

栾飞淡淡一笑说:“死,还不容易。你们干出了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便是九死也不足以弥补你们的滔天罪责。只不过,你苦心孤诣筹划了如此精妙的连环计划,本来抱定将宋江救出的决心的,结果却偏偏功亏一篑,你不觉得奇怪吗?”

花荣听了一凛,盯着栾飞问:“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计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