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飞就躺卧在床上,一边疗养,一边在思考着。

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吴道来了两次,满怀关心慰问了一番后,便又痛陈反省了一番,摆出一副要杀要刮悉随尊便的架势。

对于这一点小把戏,栾飞当然懒得搭理。他也知道,吴道本意上是不想处理张涛的,毕竟张涛也算是吴道的心腹。

于是,栾飞就淡淡的说:“那梁山泊贼寇无孔不入,手段毒辣阴险,府衙的官差一时不查被他们拉下水,也是情理之中。吴知府不必过于自责。”

吴道听了不禁大喜,忙说:“本官身为知府,未及时察觉,实在是心里过意不去。”

栾飞笑了笑,又说:“那张观察也是间接的受害人,经历了这么一件事,想必他也是后悔莫及。如今,他已经吃了几天的牢饭,也算是受到了应有的惩戒,还望吴知府网开一面。”

吴道听了心里大喜,表面上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怒呼呼的说:“这厮,便是把他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倒是栾公子你宅心仁厚!照着本官的意思,须把他刺配那边关,方消此恨!”

栾飞微微一笑,心照不宣的继续着这套虚伪的表演:“吴知府,权当卖给栾飞个面子,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吧!”

吴道听了,呆了一呆,许久,才长叹一声说:“既然栾公子如此说了,吴道敢不从命。吴道即刻把那张涛放了,喝令他来给你扣头谢恩!”

栾飞笑了笑说:“不必如此。”

吴道正色说:“必须如此的!”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闲话,那吴道这才转身离去。

杨菁看看那吴道走了,笑了笑说:“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虚伪了?”

栾飞叹了口气说:“唉,人在官场漂,岂能不挨刀啊。你以为我愿意如此吗?”

杨菁笑了笑说:“反正那张涛与你也不对付,干脆趁这个机会,把那张涛一并干掉,正好了却了一桩心事呢。那吴道此时心里急得如热锅蚂蚁似的,唯恐这件事捅到东京去,届时他的乌纱帽不保,要不能这么着急的找你?”

栾飞叹了口气说:“正是由此,我反倒不敢把吴道逼到绝路了。现在豹营刚刚创立了大功,正是风头正劲的时候,这时候眼红咱们的可多着呢,所以一定要与本地的官员处理好人际关系,让豹营能够清静的修养一段时间,少沾惹那些是是非非的好。”

杨菁点了点头说:“倒是难得你如此清醒,我还以为你得偿所愿之下,飘飘然而不知所以然了呢。”

栾飞懒得多说,翻身就睡。

杨菁见他又要睡,喝骂:“又要睡!睡死你得了!”

栾飞还待要说,忽然那宋英快步跑了进来,栾飞一看宋英风风火火的样子,不禁微微变色问:“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