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儿醒来的时候正看到母亲坐在自己的床边,她的一双手紧紧的握着自己。看到这个样子,她的眼泪不由得落下。不管再坚强,她还是一个七岁的孩子,醒来的时候可以看到母亲,她还是很开心。

“娘,若是累了您就赶紧去休息,女儿没事了。”暖儿也用力的回握风酒酒的手,低声说道。

其实她会晕倒是因为在湖中的时候透支了,而且在水里闭气的时间太长了。

听到了女儿的声音,风酒酒才回过神来,她刚刚累得睡着了,并没有发现孩子醒来:“娘亲没事,你睡了两天一夜了,你肚子一定饿了,想吃什么告诉娘亲,娘亲煮给你吃。”

暖儿抿着唇笑了笑:“我很想吃娘亲煮的肉粥了,还有三鲜饺子。”

“好,你在这里等着,娘亲这就去煮给你吃。”说完后,她在女儿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走到了门外时,正好遇到了夏云。风酒酒让她在这里陪一下暖儿,自己去给她准备吃的。

暖儿醒来后,身体也没大碍,风酒酒就全身心的投入了研制解药中去。夏云成为了她的好帮手,一开始是姐妹两人在药房里,等到暖儿全都恢复了,她也说了要跟着风酒酒一起制药。

在药房里,暖儿展现了她惊人的医学天赋。很多药材,只要跟她说了一遍,她就记住了。这件事惊动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凌阳老人,他直接嚷嚷着要亲自教导暖儿。

花了一个月的时间,风酒酒和夏云研制了很多解毒药丸,为了以防出事,这些药丸全都交给了凌阳老人,日后要是需要用到,则由凌阳老人着人送到风酒酒的手上。

转眼间,已经到了五月份了。风酒酒看着外面的草长莺飞,她想到了远在临安城的二女和小儿子,想到了心爱的丈夫和师兄以及大哥,她的唇角微微的扬起。

这段时间她很少给长孙易写信,可是对于临安城发生的事情,萧浔阳和长孙易都写信告诉她了。

岐安侯府的大公子风俊严成为了长孙易登基后的第一任大丞相,可是据闻很多人对这位才三十二岁的丞相很不服气。她真的很想赶紧回去见一见这位史上最年轻的大丞相。

宣昀封则是成了正二品的太子少傅,肩上背负着教导太子长孙承胤的重责。伏川也授予了正经的官职,成为了正二品的虎威大将军。

夏侯星羽被册封为正一品的武安侯,兼任御林军大统领。至于长卫军统领常卫,也被授予了正一品的长卫大统领。

风酒酒站在凌阳谷的高山上朝着临安城的方向看去,她对身边的齐玉书说道:“这一次,临安城必定是大换血了。等到我们回去的时候,肯定可以看到不少陌生的官员。”

“这是正常的,上一次的屠杀,朝廷损失了不少朝中官员,而且当初宗启帝的人该流放的流放,该杀的杀了。这一次提拨上来的,多是忠于陛下的人。”齐玉书为此心有感慨,若是母妃没死,他大概也不会恨父王。若是不恨父王,指不定那些被杀的官员里也有自己的份了。

“齐家的人都是死在我和他的手上,你会恨他吗?”风酒酒看着齐玉书,一字一句的问道。

听了她的问题,夏云也不由得紧张了几分,她的视线同样看着齐玉书,等待他的回答时,夏云觉得自己的手都是颤抖的。

齐玉书并没有看着两个女人,而是看着远方的高山峻岭,他的眼神很像刚刚的风酒酒,像是穿透了山岳看到了千里之外的临安:“我不恨,也不会恨。我父王对我母妃无情无义,为了帮宗启帝拉拢势力而把玉兰当做货物一样嫁给了对方,最后害得玉兰郁郁而终。因为他们的欲望,害死了我至亲挚爱的两个人,若是你们不出手,我也不会让齐家的人好过,特别是我那位父王。”齐玉书淡淡说道。

“齐玉兰死了?”风酒酒和夏云都诧异的看着长孙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何他们都不知道。

“十二月二十五,比太皇太后还要早两天。”齐玉书微微叹息:“我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二月了。”

风酒酒对齐玉兰的印象很模糊,而且两人之间并没有过多的交集。又是一个权势的牺牲品,二十来岁就香消玉殒,想想还是很惨的。

她看了看夏云,随后说:“我先回去看看暖儿的行李收拾好了没。”

她想,这个时候自己留在这里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他需要的是夏云的安慰和陪伴,自己在这里也只是电灯泡而已。

夏云走到了齐玉书的身边,她的手轻轻握住他的右手:“玉书。”她轻声的呼唤着他的名字,至于安慰的话,她却是一句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