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的原本心就慌,他是最清楚这账本里的内容究竟有什么水分的,也正是因此,一被采买咬死,他也立时慌了神,却还是不断指认:“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原本就怀疑你这账有假,也是看在老夫人面子上不去责问你,现如今你还反问起我来!也不想想你在外置办的那些店铺、院子究竟是哪儿来的钱!你还不赶紧说清,你到底吞了多少银子!”

眼见这两人又互相撕咬开了,秦婉莎表情依旧不急,但她越是这般镇定自若,有的人也就越发的慌张。

生怕秦婉莎信了账房的话,更怕容老夫人等人真的将责任丢给自己一个人去背——采买可也是清楚容老夫人的手段的,若是他死了,即便家里得了一笔银子又能如何!他又无法受用!

这一下,采买心里也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郡主大人!我有人证!每次我去采买的时候,我都特意带了人去,与账房交接的时候,他也都在场!可以喊他来佐证!”

秦婉莎只看到账房面上表情霎时一变,眼神中也出现了一抹紧张,不过对于这些东西,都不是她的注意点。

“是吗,那不若就把人喊来问个清楚吧。”

或许是采买心里早有预感,又或是其他,那采买说的人,其实就在正堂之外,来人进来之后,和采买之前说的内容一对,却是完全吻合上了。

账房心中大喊不好,又见到二老爷对他投来的视线,他心口也是怕了。

没有任何人在清楚自己即将被牺牲的时候,是真的心甘情圆的,采买不是,账房也不是。

“是、是他们诬陷我,他们分明便是一伙的!”账房试图撇清,可惜的是,有些事情却不会如他所愿。

采买立刻跳了出声:“这人原本在外面,丝毫未曾听到我们说什么,我更是不知被喊来的原由,如何有时间同他对证!你才是口口声声说着自己冤枉,那你又能拿出什么证据来!莫不是你张口便是真,我拿证据反倒是假了!”

秦婉莎的目光也随着采买的话看向账房,实际上,她心里也在计算着什么——差不多了。

果不其然,就在秦婉莎这么想了之后,账房许是再也受不了这心中与屋内的压抑了,双膝猛然一软,却是对着秦婉莎跪了下来。

采买面上一喜,知道自己有救了,而那账房也不是个傻得,他也很明白,如若叫二房的人开了口定了他的罪,那他就死定了!

那可是数十万两的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