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齐小曲又听见果园里传来女人的哭声,似幽魂一般,却勾起她强烈的好奇,她找出手电筒,披着大衣轻步走了出去,举着电筒朝着果园一步步靠近,她今天一定要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听见果园里的狗犬了两声,这大狼狗见过她两回,动静不大,她举着手电筒往那颗梅花树后面的铁门照过去,里面一片漆黑,看不见任何东西,待她走近,才看见一把大锁挂在矮矮的铁门上,女人的哭声已经消失了。

奇怪,这究竟怎么回事?

电筒刺耳的亮光往里面照进去,一个人高的黑洞出现在眼前,一眼看不到底,就像矿井一般幽邃,她觉得疑惑,朝里面喊道,“有人在里面吗?”

她的声音化成空灵的回音,她等了半响,丝毫没有人回应她,夜色清寒不少,她拢拢衣襟,被风一拂,瑟瑟一抖。

“宝莱,你在这做什么?”

她闻言一惊,转头看见夜震生拄着拐杖站在夜色里,一身黑色棉绸衣裤,脸部表情僵硬,“这么晚了,不在房里待着,怎么跑到果园来,一个女孩子也不怕危险?”

“噢,刚才我听见外面有声响,以为是来贼了,哪知道追过来才发现是一只猫。”

夜震生眼神怪异地睨一眼铁门,视线收在她脸上,“回去吧,夜里凉快,小心着感冒。”

齐小曲转步往果园外走,夜震生喊她,“过来扶爸爸,一起回屋吧。”

她偏过视线,看他拄着拐杖慢行,走去挽住他的胳膊,心思流转,心忖这夜震怎会跑过来,真是古怪得很。

“宝莱丫头,手怎么这么凉,不会冻坏了吧?”

一只男人手在她手背上盖下来,她赶紧抽手,有丝尴尬,“我没事,可能吹了点冷风。”

夜震生手掌僵硬地收回,胸口有丝郁闷,这夜宝莱防他像贼一样,叫他十分不爽。

“我先回房了,爸爸晚安。”

见她逃也似地进房间,夜震生回房就拿起手机,“明天起给我跟着四小姐,看她每天都干些什么。”

——

开车从夜宅停车场出来,一个男人从大门边上窜到眼前,伸开双臂拦住她的去路,“齐小姐,我是你爸齐天城的朋友,听我说两句好吗?”

齐小曲按下车窗,“我要去上班,有事吗?”

“你爸昨天下午起就肚子痛,今天痛得在床上打滚,我也是没办法才找上你,你赶紧去看他一下吧。”

齐小曲急道,“怎么不送去医院?”

“这……”

“我也没钱呀,我也想送他去医院,可是齐小姐你知道你爸的身份,他不方便去那些地方,警察会发现的。”

“是他叫你来找我的?”

“不是,我自己来的,你爸让我别来找你,可他这模样我能怎么办,疼得人都在抽筋,也不知什么毛病。”

拨了个电话给菲玲,齐小曲挂后道,“带我去找他吧。”

车子刚离去,后脚一辆玫瑰色的跑车悄悄跟了上去,夜珍珠没跟太近,怕齐小曲发现,眼珠紧盯着车尾,跟着上了条郊区小道。

齐小曲开车进去一个偏郊的村子,通过这个叫阿力的中年男人指路,齐小曲走进一间简陋的村屋,家具两三样,一屋子乱糟糟,还有股似有若无的怪味,看到男人枯瘦如柴地在床上哼疼,齐小曲眼圈不觉就红了,就算失忆,骨子里的血脉相连总是断不了的。

“爸爸,你到底哪疼,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你怎么过来了,我不要你管,你当没我这个爸爸,你赶紧走。”

齐小曲抓住他的手,“我是你生的,怎么能不认,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亲人啊。”

“齐小姐,不能送大医院,不然你爸又要被抓进去的。”

齐小曲眸色一紧,仔细思量,看着齐天城这疼法,不去大医院不行,她得想个办法才行。

手机那头的男人磁性的声音传来,她直接道,“陆北深,求你再帮我次行吗?我爸生病了,我必须把他送医院去,你知道的,他这样的身份不能见人,我不能让他被警察发现了。”

那边静了一瞬,男人微微地淡笑,“帮你解决这事,你要怎样回报我?”

她心思剔透,听出言外之意,为难地咬唇,心道这男人是有多想吃她啊!

“我还有会要开!”

“诶,别挂!”她赶紧道,“我答应你,在哪?”

“今晚到梅西酒店来。”

“我爸呢?”

“带他到仁川市医院,我会让人安排。”

电话挂断以后,她从屋外跑进去,跟阿力一起将齐天城弄进车子,开车往仁川医院而去。

随后,夜珍珠从一颗树后面走出来,盯着车子离开,脸上划过一缕阴笑,她刚才躲在窗户后面,分明听见齐小曲叫那个病殃殃的男人爸爸,难道那人是她的亲生父亲?听她在外面打电话,内容她听的很迷糊,不过那句“不能让警察找到”,她听清楚了。

难道她爸是逃犯!?

夜珍珠赶紧上了车,她一定要把这事告告诉夜震生,看她夜宝莱以后还怎么嘚瑟!

仁川医院的院长等在了大门外,看见车停下,赶紧迎过来,“你就是夜小姐吧,这位病人就是陈世强?”

意识他说的是齐天城,齐小曲点头道,“是陈世强,医生,他从昨天起就一直肚子疼,赶紧给他检查下吧。”

“赶紧送病人进去。”

听到院长命令,站在边上穿白大褂的两人将齐天城抬上担架往里走,齐小曲跟阿力跟了进去。

检查结果是胃穿孔,一会就送入了手术室,不久就推着人出来了,安排的是上好的私人病房,环境舒适,一张床位。

“病人一切正常,不用担心,住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齐小曲道着谢,将院长送出病房,抬起腕表看时间,已经下午五点,再过三个小时,那个男人在梅西酒店等她。

——

将车停下,夜珍珠走进屋子就碰到喜婶,“我爸爸在哪?”

“老爷好像在阁楼房。”

她蹭蹭就往楼道跑上去,人还没过去,就听见房里细微的声响,她神色一变,将耳朵贴在房间门上,偷听里面两人的谈话。

——老爷你别这样,要是让太太知道了,非打死小红不可。

——怕什么,她们今天都不在,要是被发现了,我替你撑腰!

——不要,呜……别啊……啊……老爷你好坏!

——喜欢我摸你这里吗?

——嗯啊……老爷你别亲人家这里。

——你乖一点,我让你做喜婶的位置,怎么样?

——你说的是真的,不是骗小红吧?

——我怎么会骗你,你摸摸,看我够不够诚实。

——你真坏……你轻点拉!

房门嘭地一声被夜珍珠撞开,床上的两人狼狈地穿衣服,看到这场面,夜珍珠红了眼睛,伸指过去,“你……你们两个…”

小红衣服还没穿齐,吓得赶紧从房间跑了出去,夜震生阴沉着脸,“谁让你进来的,还有没有规矩?

“爸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怎样,我也是男人,也会我正常的需求,你妈和你大妈一把年纪了,难不成我还能有兴趣。”

夜震生走来扶住她,“今天的事你当没看到,知道吗?”

夜珍珠挑起嘴来,“我就知道你不疼我了,我哪不好了,你干嘛找小红?”

“我对那丫头也是一时兴致,那丫头哪有你好,我最疼的还是你。”

“那你以后不许找她了。”

“不找,找你行了吧,我的宝贝珍珠……”

……

从阁楼房出来,夜珍珠跑到厨房狠狠扇一巴掌过去,小红捂住脸吓得发抖。

“我让你勾引老爷,让你不要脸,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训你不可。”

对着小红又掐又扇巴掌,佣人们都围上来看热闹,夜珍珠瞪她一记就离开了,她还是有些分寸的,这事不能闹大,不然她跟夜震生之间的事说不定就被抖出来了。

刚才一生气把齐小曲的事给搞忘了,她赶紧回头去找夜震生,他已经出门去了。

——

“阿力叔,你先帮我照顾好我爸爸,医院的事你不用操心,医药费已经交了,关系也疏通了,警察不会找过来的。”

阿力小鸡啄米般点头,“齐小姐放心吧,你爸是我兄弟,你就算不说,我也会照顾的。”

提着包从医院出来,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去,齐小曲抬起手表一扫,快临近八点了。

她坐在车里,盯着梅西酒店庞大的建筑物,心里不免踌躇,手掌沁出了层紧张的薄汗。

在八点差五分的时候,她终于打开车门,进去大堂的时候下意识遮了遮脸,记得她刚才接他的电话说是在顶层的总统套房2086室。

电梯叮地一声响,她踩着高级羊绒地毯找到对应的客房门,突然就怔住了,一颗心咚咚直跳,直到走廊过来一个服务生,她的手放在的门铃上深按下去,房门咯地被打开,男人的俊脸出现在房门内。

身穿黑色毛衣,下面是笔挺西裤,一手插兜,一手搭在门上,矜贵的手表光泽折射下,迷惑众生的俊脸上漾着淡淡的笑,“傻站着做什么?”

齐小曲绷着身子走进来,看着他来到餐桌面前,长腿优雅交叠坐在椅子上,他挑挑眉眼,示意她坐过来。

一杯红酒递来,她想也没想一口抿下,他轻轻地笑,“别喝这么猛,醉了怎么继续?”

齐小曲杯子一放,“来吧。”

“伺候我!”

齐小曲眸光微涟,有些不确定地看他一眼,却见他眉眼淡淡地盯着她,“不会伺候男人?”

她咬咬唇瓣就站起来,谁说她不会伺候,心想反正今晚也逃不了,不如速战速决,微微尊下去,纤手摸到他的毛衣摆往上褪,他麦色的腹肌逐渐露了出来,她一双美眸收了收,脑子忽然有点缺氧,这男人的身材要不要这么好啊,害她挪不开视线了。

毛衣褪去,露出他健壮完美的身材,她有些不知该如何解决了,一时间怔在他面前。

“坐上来。”

陆北深依然慢条斯理,嗓音却悄无声息染了一丝哑质,微眯起一双黑瞳,有趣地盯着她一付羞涩的小模样。

坐!?

齐小曲不由地低下视线,落到他黑西裤某个位置,瞠了眼睛。

天呐,她看到了什么,简直辣眼睛,她窘得咬着唇,“该怎么坐啊?”

“要我教你?“

“不……不用。”

她就像树懒一般的姿势,勾住他的脖子,两人的脸隔着薄薄的距离,她瞠着眼睛与他对视,喉咙猛地滚了下,“能……能不能轻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