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海面冒出两颗人头,朝着岸边靠过去的时候,所有人都围了上来,权子墨将女孩抱上岸,轻轻拂开她额上的发,露出她整张秀脸,一时间陷入震惊,盯着这张自己日夜思念的脸,思绪混乱几秒,但迅速反应过来,低下去压住她苍白的嘴唇做人工呼吸,双掌不停地按压在她胸腔面前,一下又一下,直到她呛刻出一口海水,缓缓地睁开眼睛,他激动得抱住她,“海棠,你终于醒了。【鳳\/凰\/ //ia/u///】”

见此一幕,所有人均是一怔,不知道这是个怎样的状况,权志横呐道,“子墨,你到底在做什么?”

权子墨松开夜晚秋,一掌捧住她脸,“记得我是谁吗?”

夜晚秋呆滞的眼睛轻眨了眨,“子墨?”

“就是我。”他一把就将她揉进怀里,眉眼点缀着欣喜,“知道我一直在找你吗?这些年你跑到哪去了?”

夜晚秋怔仲而迷糊,半响才有了反应,双手缓缓地从他腰上圈了过去,软软出声,“子墨,我好想你。”

所有人都惊呆了,这戏剧性的变化就像看戏剧一般,众人心里都是千般揣测,权志横脸黑如碳,厉声道,“赶紧放开这个疯女人,跟我回去。”

“子墨,你就听爸的,这女人可不是正常人,你别昏头了。”权子宇脸色也不太好看。

权子墨将夜晚秋抱了起来,“我现在要送她去医院,过后我会回家跟你们解释。”

权志横阔步上前抓他的肩膀,“我不管

你们是什么关系,总之不准跟这个疯婆子有任何牵连,听见没有?”

权子墨淡淡地回头看他一眼,“对不起爸爸,这一次我恐怕做不到了。”

眼睁睁看着权子墨带着夜晚秋朝着车库走去,权志横黑脸紧绷,指着他的背影,“你瞧瞧,这小子中邪了,这疯婆子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权子宇拍着他的肩,“爸,你也别太生气,可能事情不是我们像的那样,等他回来再说。”

权志横哼道,“我看他就是对这个疯女人鬼迷心窍了!”

云初被夜明珠扶着下楼,看到一辆车从眼前擦过,赶紧跑过去,车子嘎然而止,车窗摇下,权子墨淡笑,“阿姨,我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放心,我会把她安全送回来。”

云初一脸迷糊,“你是?”

“我叫权子墨。”

权子墨,子墨!云初眼睛瞪大,莫非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秋儿嘴里的男人么?

看到夜晚秋十分乖巧的坐在副驾驶座上,别头看权子墨时,眼睛里带着柔和的笑意,云初有些恍惚,“求你帮我照顾好秋儿,拜托。”

权子墨一笑,“我会的。”

车停在商场附近的一家酒店大门口,权子墨牵着一身狼狈的夜晚秋开了一间临时客房,赶紧打开暖气,让她坐在椅子上,“我很快就回来,你在这等我,千万别出去好吗?”

夜晚秋显得很温顺,点点头,“你快点回来。”

权子墨出去五分钟,到商场迅速转一圈,回来的时候,夜晚秋在依窗看着外面繁华的街景,听见脚步声,扭头看到是他,一头扑进他怀里,紧紧抓着他的大衣,“我还以为你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了。”

权子墨温柔地揉她的发,“真是傻瓜,我说过我一定会回来的。”

将手里的提袋拿给她,“快进去洗个热水澡,换上这身干净的衣服,别感冒了。”

“那你呢?”

他拿起另一只提袋,“你洗完,我再洗。”

夜晚秋有丝犹豫,他不禁一笑,“是想我帮你洗吗?”

夜晚秋脸顿时红了红,赶紧进了浴室,一会就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权子墨靠窗点燃一根烟抽起来,一时间思绪万千,将这一系列的事情联系起来捋一遍,眉越皱越紧。

果园的疯女人?

割腕自杀的女人!

在楼顶跳舞的女人!

这三个人都是她!他的海棠到底经历过什么!?

夜晚秋换上权子墨给她买的干净衣物走出来,变了个样子,淡米分色的呢绒大衣,下身白色铅笔裤,脚上一双纯白短靴,看起来十分干净清纯。

她垂着小脸,“我已经洗好了,你快去洗。”

权子墨速度很快,从浴室出来便看见夜晚秋窝在床上闭了眼睛,他走过去坐在床边,伸出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疼惜起来,现在这模样憔悴得不是一丁点,也瘦了不少。

夜晚秋只是眯了会眼睛,很快就醒过来,看到权子墨坐在床边静静地凝视着她,赶紧坐起来,“你洗好了啊!”

权子墨将她拉进怀里,“这几年发生过什么,能告诉我吗?”

夜晚秋仰起脸,表情迷糊,“我最近记性不好,不太记得了。”

权子墨终于注意到她有丝不对劲,看起来反应迟钝而缓慢,结合她的一些不正常行为,心忖难道真的脑子出问题了?

“海棠,你刚才在酒店楼顶做什么?”

海棠!?

夜晚秋眨眨眼睛,眼底划过茫然,“海棠是谁?”

权子墨微微一怔,“小秋,你应该叫这个名字?”

“嗯,我妈叫我秋儿。”

权子墨皱着眉,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不打算问了,“刚才从这么高的楼上摔下来,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她摇摇头,“我身体没事。”

“我陪你去,别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他温柔地安抚道。

夜晚秋只是微微迟疑,随即点头,“只要你陪着我,我就不害怕。”

带着夜晚秋到了市医院的精神科,权子墨陪她做完一系列检查,医生的结论是,“受到精神刺激,有被害妄想综合征,”算是精神病的一种。

虽然之前有心情准备,权子墨还是很难受,将她带出医院,心想这事他恐怕不能从夜晚秋嘴里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他得去问一下她妈云初。

将夜晚秋送回了夜家,刚进客厅,夜晚秋的眼睛对上夜震生便失控了,赶紧躲在权子墨的背后,一边惊声尖叫,一边胡言乱语,权子墨深锁着眉头,将她抱在怀里轻哄,好不容易才平复她的情绪,闹过之后的夜晚秋疲惫地昏睡过去。

权子墨压下情绪,礼貌问,“阿姨,秋儿的房间在哪?”

云初赶紧带路,权子墨将夜晚秋放在床上,回头看云初,“阿姨,能跟我说说她的事吗?“”

云初叹了叹,示意他坐沙发上,给他泡杯茶,自己跟着坐到对面,“你有什么疑问,尽管问。”

“小秋的真名叫什么?”云初讶异地看他,“你不知道秋儿的名字?”

“大学的时候她告诉我,说她叫海棠,后来她失踪了,我才知道这不是她的真名,只不过是她当时恶作剧随便取的,”权子墨深吸口气道,“我跟秋儿大学的时候谈过恋爱,大二那年的暑假她说回家一趟,后来就再也没回学校了,这几年我一直在到处找她,再也没有过她的消息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云初感叹道,“秋儿的真名叫夜晚秋,那年暑假我家秋儿精神突然就不正常了,有段时间连我这个妈都不认识,后来我跟他爸爸带着她到处看病,可她的病情没有丝毫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他爸爸无奈只得给她办理休学了,这往后就一直待在家里。”

权子墨皱眉,“锁在果园里?”

云初对上他锐利的眼睛,难过道,“这也是没办法,秋儿一直闹自杀,要是不关起来,还不知现在成什么样了。”

“关了多久?”

“两年。”

他倒吸口凉气,“两年都没有出过那道铁门?”

云初抹着眼泪,“是我这个当妈的太残忍了,我对不起秋儿,我家秋儿受了这么多苦,都是我造成的,要不是我当初没有反对,秋儿也不会进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了。”

权子墨英俊的眉宇罩上浓浓的乌云,视线落到床上女孩秀气的脸上,“希望你们不要再关她了,否则这事我会通过法律手段解决。”

语气虽淡,云初听出了愤怒,她心有愧疚,“秋儿是我女儿,我不会再让她受这种折磨了。”

权子墨已经起身,“秋儿劳烦你先照顾了,我明天再来看她。”

云初送他出门,盯着权子墨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微微一叹,这个年轻人看似温和有礼,气场却很强大,看得出并非简单之人!

云初回到屋里,夜震生板着张脸,“把她的东西收拾好,明天就送到精神病院去。”

云初脸色大变,“不行,我不会答应的,我不会让秋儿再受这样的苦了”

“由不得你!”

夜震生撂下这句话就上楼了,云初呆怔当场,她了解夜震生,若是一句话都不愿多说,便是铁了心了。

权宅

权子墨进屋,一家都在客厅,他爸权志横跟他妈林梦英,权子宇跟她老婆李羽都在,不用想,权子宇也猜到是为了等他。

权子墨往沙发上一坐,“说,都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