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很好奇,你们的大当家凭什么让本公子俯称臣。≥≦”楚寻笑问。

土匪又是一声冷嗤,回道:“凭你们没有半点胜算,若是执迷不悟,那就只有埋骨镇南群山的下场了。”

“实际上本公子倒也有心归降,只不过我好好的客栈公子不做,跑你们那去当小喽啰,总得有个能说服我的理由吧?”楚寻抚着马颈上的鬃毛,玩味道。

闻言,土匪哈哈一笑,道:“小子你得知道,你的命现在都捏在大当家手中,他可是最恼恨别人问他要什么理由,这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若是在大当家面前,你现在已经人头落地了。”

“有那么邪乎?”楚寻笑道。

“就这么邪乎。”土匪亦是笑答。

本想从此人口中套出些话来,但很显然,这家伙并非看上去那般,也是个有心计的角色。想来也是,若没有心机,对方也不会派他来劝降。劝降这种事看似耀武扬威,实际上还真就是个技术活,若是派个“二傻子”出面,没等把敌人劝降,自己就先将“家里”那点秘密全兜出去了。

既然套不出话来,那索性便不再浪费时间,可楚寻刚想开口回绝,左侧的峰峦上却突然传来一声清喝,竟是大掌柜的声音。

“哪家的大当家如此霸道,招降都招到我客栈头上了?”

话音由远及近,在声音钻入耳朵的同时,大掌柜已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楚寻虽然很好奇大掌柜为什么会来,但他知道大掌柜肯定有自己的理由,现在不是问这种问题的时候,静待便是。

对方显然没见过大掌柜,更没见过这种级别的高手。从左侧山峦到此地最少也要三五里的距离,这个戴面具的家伙竟如一步跨越,直接出现在场中,端的是修为惊人。

“你谁呀?”土匪惊讶归惊讶,但他一点也不觉得怕。

他之所以不怕肯定有胆子大的因素,不过更主要的还是大掌柜没有刻意显露威压,否则就这等小喽啰,不说屁股尿流,也是四肢无力了。

“你只有听我说话的资格。”

潜在意思便是你没有问我话的资格,大掌柜缓缓向其走去,同时又道:“回去把你们的大当家叫来,就说我要见他。”

“不,你谁啊你!”土匪又问了一句,不过这也怪不得他,大掌柜不说自己是谁,他怎么跟自己的大当家转答啊。

这个问题在大掌柜看来没有任何意义,他不需要也没资格知道自己是谁,同一个无意义的问题竟然问了自己两次,须得对此人略施小戒。

一令人不寒而栗的肃杀之意徒然弥漫,莫说是那名土匪,便是楚寻培植的这些个护卫,都是心头惊悸不已。

“我,我我……”

土匪被大掌柜突然散的威严震慑的说不出话来,此刻他只觉得自己已经被死亡笼罩,无论怎样,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躲不过,就算心目中无所不能的大当家也拯救不了自己。甚至,连逃生的勇气都在渐渐消失……

“最后一遍,叫他过来见我。”

威压散去,土匪瘫软在地,大掌柜的话语钻入耳鼓。

本来都有些虚脱的感觉,但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却不得不鼓起全身力气,那是一种不可违拗的感觉,稍有不从,恐怕便会性命难保。

实际上大掌柜不会对他动手,此人又没什么致命罪责,但在那土匪看来,仅仅一句话,却已让他触摸到地狱的大门了。

土匪转过身去便想跑走,但踉踉跄跄跑了几步之后却又想起自己是骑马来的,回头看去只见那碧玉面具之人仍在冷视着自己,心头一惊,还要什么马,赶紧逃命才是。

待得此人走后,楚寻上前问道:“您怎么来了?”

本以为大掌柜似有什么妥善安排,但他的回答却并非如此,甚至让楚寻心头咯噔一下——

“胡万出事了。”

胡万出事了。这句话楚寻已经在短短的半月之内听见两次,第一次是出自护卫之口,从护卫嘴里说出来,楚寻只是惊忧而已。但眼下在大掌柜嘴里说出来,已经不只是惊忧那么简单了。

“他……怎么了?”楚寻低声问道,虽然在问,但他却有些害怕听到大掌柜的回答。胡万在大掌柜眼皮子底下出事,可想而知,事情会严重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