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擅使寒气,这一点黑水城已经人尽皆知。”领头之人终于开口说话,语气中带着调侃,似乎在他看来,楚寻固然修为不弱,但今夜却难逃一劫。

见得对方神情,楚寻越发觉得有意思,他们几个是哪来的自信?附近设有埋伏并不成立,因为一路上的追逃都是楚寻在引导,换句话说就是他掌握着方向,来到这里是他的选择而非五人驱赶,他们再神机妙算,也不可能事先算到楚寻退到什么地方吧。

“杀你们之前,我想知道你们的信心源自何处。”楚寻停止追击,因为现在情况已经发生转变,是他追着人家,再追下去恐怕就容易落入圈套了。

楚寻停下,对方五人自然也就停下,领头之人闻言冷笑,道:“不过一灵溪初期而已,你我单独放对胜负有未可知,我们兄弟五人,难道你觉得你有胜算?”

听得此言楚寻大感好笑,人多就厉害?当日在花楼那七个家伙最次的也跟此人实力相仿,还不是折在楚寻手里六个。最主要的楚寻最后也没怎么样,伤势虽重,但属于胜利一方。

“就你们这种货色,再来十个又有何妨。”楚寻亦是冷笑反讽,他说是这么说,但却没有轻敌。当日七人各自为营无有配合,雷云术施展之后他们便只顾着先保全自己,因而错过了诸多合力围杀楚寻的机会,只有蓝袍和洪玉子有心联合,但他们却不足以和楚寻对抗。

而眼前这五人,显然是师出同门且配合默契,这已经验证过了。还是那句话,很多时候默契要比境界重要的多。

不过楚寻的冷笑也并非只是装装样子,和那夜的七人相比,这五人在兵器上吃了很大的亏。当时七人人手一件圣器,圣器对应天河境,直接便能对楚寻造成伤害。而这五人手中银枪固然奇巧,但只有破玄品阶却是硬伤,以楚寻皇天霸体的强悍程度,站那不动让他们戳上几下,也不会受到致命伤势。

当然了,这是夸张之词,但意思就是那个意思,就好像拿着钝斧砍柴,虽也能将柴火砍断,但过程费劲且效率极低。

对方既然能够通过寒气来验证楚寻的身份,这就说明当日他们很可能得到了关于当日的确切消息,消息的来源很简单,只要出点钱便会有附近居民提供,毕竟当时虽然现场的围观者逃的一干二净,但不代表离开危险范围之后他们不会在好奇心的促使下继续观看。

更何况,以现在的民情来看,那些被掌权者称为贱民的群体也真是够贱的,即便不给他们钱,他们也会扯着嗓子将此事到处宣扬。

至于楚寻为何不觉得这五人当日根本就是在场,这就更简单了。如果当日在场他们肯定直接出手了,没必要事后费尽心思又是伪装又是布阵,五星半夜还在街上游逛。

对方受到楚寻蔑视也并未冲动叫骂,而是阴冷的盯着楚寻,似乎在等待什么。

楚寻也不在意,他是个细致之人,一路追逃至此,他几乎没错过任何可疑线索,确切的说也没有任何可疑线索,他就不信,对方还能等来援兵。

这很有些赌气的成分,但楚寻也有另外一方面的打算,那就是他想验证一下自己的观察力,如果有援兵到达,则说明他观察力不够,这种观察力无关神识,而是一种良好且重要的习惯。

“等吧,本公子陪你们等。不过干等也没意思,不如说说先前那道壁障是什么阵法如何。”楚寻惬意笑问,他是真的不紧张,因为若有强者来临,以他的神识感知力老远就能感受到,届时若是想走也是不迟,凭着几个货色还拦不住他。

“阵法,兄台好眼力啊。”领头之人这句话说的倒没什么负面语气,不过他的无心之语却暴露了一个重要信息,既然是以兄台相称,那就说明他们并不知道楚寻的真正身份,也许在他看来,老头只是这位青年的伪装,而青年才是真正的面貌。

“我还知道,不仅是阵法,还是一种高玄的,能够将阵眼布置在玄修身上的阵法。”楚寻再度笑道。

“不错。”领头之人也不否认,因为楚寻的表情证明他不是猜测而是有把握的言论。

事实也的确如此,早在楚寻撞到无形障壁之时他便感觉这是一道阵法,而阵法的阵脚便是这五人,五人身上必定携带阵符,只有如此才能做到在移动之中始终不脱离阵法范围,否则他们四处搜寻,难道还能到处布阵不成。

“据我所知,你们节枪堂不过一三流门派而已,所擅长的也只是奇巧枪术,如此高玄的阵法,该是有高人指点……”说到这楚寻陡然一惊,他明白了五人为何胸有成竹,也明白了他们在等待什么。

如他所说,节枪堂这几个货色根本不具备布置高玄阵法的能力,但这种阵法却实打实的出现在他们身上了,这只能说明是有高人在背后助拳,虽说目前还未感知到有强者气息靠近,但用不了多久,高人必定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