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佲淬炼龙血的时候,身边一共有两名神海大能为其辅弼,事实上皇庭也一共就这两人懂得龙血炼体之法,毕竟此事乃是皇庭秘要,知道的人越多,也就越容易走漏风声。

不过,这两人也并非将龙血炼体之法尽数掌握,同样是为了保险起见,他们二人各自掌握的只有困龙之术,至于炼体时需要的法诀,却还是掌握在朱氏皇庭手中,且只有皇子一脉才可习练。

因此龙血炼体就像是一把大锁,而皇室正统和两名神海大能则分别是三把钥匙,合在一处才能顺利开锁。当然了,作为青霄皇君,青霄皇自己的手中就有“三把钥匙”,等未来朱佲继位,他才有资格继承过来。

昔日辰王全歼朱佲军团之时,两名神海大能正好在阵地之中,不过他们和朱佲一样,都被朱熙所算计,事先中了迷药,以至于辰王大军狂卷而来,他们还不知不觉。

按理说神海大能对迷药基本可以免疫,但朱诚也不是一般人,准确的说应该是辰王不一般,由他间接提供给朱熙的迷药,别说那两个神海大能,就算青霄皇中招,没有什么太大动静恐怕也得睡上个三天三夜。

虽然两名神海大能最后还是凭借功力深厚提前醒了过来,但也是为时已晚,能够救下朱佲已是万幸,根本没办法力挽狂澜。

甚至其中一人,还因为掩护朱佲离开而被活捉,此刻就关在龙骨城的大狱之中。

很大一部分人是否忠心都和他面临的处境有关,那名神海大能虽能在紧要关头放弃自身安危为朱佲殿后,但被辰王擒住,万般折磨加身之后,心态便产生了动摇。

心态一旦动摇,便如同雨后春笋,迅速的生根发芽,没过几天,他便把自己知道的全都招了出来。

实际上他知道的并不多,因为他在皇庭之中并无明确官位,也不司职任何事务,唯一身份,便是在需要困龙之时出手。

也正是因此,他才会选择了背叛,因为即便他死在这里,皇庭也不可能昭告天下说他是英勇殉国,他的存在不能为人所知。

所以他把他唯一掌握的皇庭机密全盘托出,虽用唯一形容,但这唯一,却比很多军事机密都要重要,因为这涉及的可是皇庭血脉,众所周知,朱氏一门之所以能稳坐天下,傲龙血脉功不可没。

但他也不是傻子,他知道全都说了等同于把自己送上死路,而辰王和哀尘为了验证他的“供词”,根据他的观察,将目标锁定在镇南关外的那片原始森林当中。

据说那里有频繁的龙气活动迹象,他们要将那里的龙属尽数困住,就算解不开傲龙血脉的秘密,也不能留给朱氏皇庭。

而青霄皇这边,自从得知了那人被活捉之后便展开了部署,他作为傲龙血脉的真正成型者,自然也知道哪里有龙气存在,之前一直没有动手,只是怕打草惊蛇,因为贸然派兵会引起怀疑,相当于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他可不想让那块对于皇庭万分重要的秘密之地暴露出来。

然后就是赤木灵和青霄皇的争夺战了,赤木灵自然不是青霄皇的对手,但他也成功的拖住了青霄皇,直到大约一个月前,青霄皇才彻底摆脱赤木灵,从而守住了龙气衍生之地。

但同时,赤木灵也得知了那片区域,说道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了,在南地百姓眼中,两方的战争如果神鬼之争,因为没有人亲眼见过交战,却总能见到赤木灵的大军凯旋而归,所以赤木灵才会被传的神乎其神。

同样,因为没有人见过青霄皇露面,更没见过青霄皇的大军,所以他们才会觉得赤木灵击败了青霄皇。

不过事实并非如此,两军交战的主要目的是争夺龙气所在之地,因此大大小小十余次交锋都是在原始森林中进行,赤木灵每次都败了,但他不傻,为了提升自己在南地的声势,每次回归的时候都会锣鼓喧天弄出很大动静,不明所以的愚民们便觉得他取得了胜利,虽然比出征之时兵力衰弱了许多,但谁家打仗不损兵折将,更何况赤木灵的对手还是青霄皇。

相比之下,迟迟不露面的青霄皇便显得稍逊一格了,而所有的一切,在南地百姓心中也越发显得合情合理起来,殊不知,他们看到乃是最真实的虚假。

今日,青霄皇便是已经将那边的事情安排到紧要关头,他之所以要赶来此地,就是害怕赤木灵在这种关头进行干扰,而防止干扰最好的办法是什么,无疑就是把赤木灵堵在门口,不给他出来的机会。

如果熬过去今天,镇南关那边的原始森林中已经发现的七条蛟龙,则都会被完全困住,至于没发现的,青霄皇也不准备继续探索了,因为他在那里驻扎了近两个月,连他都没发现,赤木灵就更发现不了了。

此时黑水城兵卒已经成片跪倒,显然赤木灵大势已去,楚寻和徐麟饶有兴趣的盯着黑水城,他们很想看看,传说中的赤木灵到底有什么能耐,在面对青霄皇的威压之时,又会做出什么选择。

“我觉得他肯定已经逃了。”徐麟出言笑道,这两个月以来他一直在禹州城、黑水城、龙骨城附近活动,对赤木灵的传闻耳熟能详,但他认为那绝对是夸大其词,青霄皇乃是公认的九州绝巅强者,岂能被一个随便冒出来的家伙压制。

“赤木灵生性残暴,我倒希望他别逃,而是露面和青霄皇一战。”楚寻对赤木灵在花楼的暴行一清二楚,他不是希望青霄皇能赢,而是希望青霄皇能灭杀此獠。

两人说话的时候,黑水城方面终于露出动静,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一个人影畏畏缩缩的走了出来。

那人身着鹤服头戴乌沙,应该是黑水城现任太守,他出城之后立刻跪倒在地,对着正北方向不断磕起了头来。

“何人,报上姓名?”魏总管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