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也行,之所以问他,为的就是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别管用什么方式,只要他能说明白就成。?

“说罢,好好说,要是让我现你有一丁点企图蒙混过关的意思,我手中的这把剑,可就要见血了。”楚寻掂了掂寒啸剑,冷笑说道。

“肯定的,小的哪敢欺骗公子,但凡有所隐瞒,必招天打五雷轰。”张惠当即立下毒誓,不过瞅那他个熊样,应该是典型的经常立下毒誓的那一类,根本不在乎这些事儿。

但无所谓,楚寻的寒啸剑比天打五雷轰更好用。

“快点,别磨磨唧唧净说些没用的。”楚寻呵斥道。

张惠见楚寻脸色开始变得不好看,便赶紧整了整嗓子,经过回思过后,开口说出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他本就是南地的一个跑堂小二,在龙骨城里面最大的酒楼,日子过得挺憋屈,因为他为人奸猾,爱耍小聪明,喜欢占小便宜,很是不受人待见。

这样的人基本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喜欢白日做梦,梦的还是无端便会飞来一笔横财砸在他的面前,让他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美女环侍,下人成群的大好日子。

通常来讲,这种事儿简直就是扯淡,根本不可能生。

但偏偏他张惠走了狗屎运,还真就给遇到了。

就在大约半个月前,具体日子他记不住清了。那天是刚下过一场雨,秋雨寒凉,空气很是凌冽,但同样新鲜,他趁着掌柜的不注意便跑到外面透风,正低头瞧着蚂蚁搬家呢,一双金丝纹绣的纹龙靴便出现在了眼前。

张惠抬头一看,是个面相儒雅的中年人。

“这位爷,打尖儿还是住店?”张惠很是殷勤的问道,实际上他是想骂人的,你他娘的,老子看蚂蚁看的正高兴,你这一脚不知道踩死了多少。

蚂蚁死就死了,但老子的兴致却被你破坏掉。有银子了不起啊,金丝儿纹路的鞋子穿着就不臭脚啦?

张惠在心里一直腹诽着,也得说他有点绝活,即便心里都把人家祖上八代骂个遍了,脸上却还不保持着亲爹来了一样的笑容。

“你是这儿的跑堂活计?”儒雅中年人开口了,操着一口外地口音,且字正腔圆,有点像唱戏似的。

“是啊,这位爷怎么着,打尖儿还是住店?”张惠又问了一遍,但这次的语气明显没之前那么殷勤了,因为他现这人貌似并不是来吃住的客人,否则没必要管他是干嘛的,有钱直接往里进就成了。

足量的银子往桌儿上一拍,你便是要皇宫里的丫鬟过来伺候,估计掌柜的也得去皇宫里请一个过来。

当然了,这只是夸张而已,说的是那个道理。无论是吃饭还是过夜,包里有银子,直接往里走就成,犯不着问他是干嘛的。

“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儒雅中年男子笑着问道。

你他娘管我叫啥。

张惠心中越不满,他觉得这个人就是路过打听消息的,这年头消息哪有白往外送的,消息就是银子,不见那亮铮铮或者黄橙橙,他怎么可能跟儒雅中年男子透漏半个字出来。

同理,只要这哥们儿银子给的足够,甭管是隔壁寡妇哪个时辰偷汉,或者自己掌柜的漂亮闺女啥时候洗澡,他都是一清二楚。

“我就叫小二,您是有啥事儿吗?”张惠并未透漏真实姓名,他也不傻,没事儿把这告诉一个陌生人干嘛,不过语气倒还算客气,毕竟等着往出贩卖消息呢。

“的确是有事相求。”儒雅中年男子说话时脸上一直挂着笑,那笑风轻云淡,很有种意境,张惠描绘不出来,而且当时他也没觉得咋样,因为那时候的他还没有上升到能读懂那种笑容的地步。

但后来他想明白了,人家的笑就跟他观察蚂蚁搬家时候的笑是一样的,看着不相干的生命忙忙碌碌,却无比脆弱,他抬脚就可碾死,他如果想帮一把,也是举手之劳的事儿。

这些是后面的事儿,暂且不提。

且说张惠闻言一怔,不知道他一个跑堂的活计,能给这穿金靴子的人物帮上什么忙。

要说是买卖消息,他倒是行,但这么貌似没那个意思,张惠虽说没读过什么书,但好歹也知道有事相求和有事相询的差别。

他是来求自己帮忙办事儿的,不是来买卖消息的。

不过无所谓,帮办事儿和卖消息没啥区别,只要银子到位,一切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