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一段时间沉默后,我和方诗雅的心情简直跌到了谷底。

我们静静的等了好长时间,确定了门外没有人监视后,我对方诗雅说:“既然伯父知道了这事,那我想他一定会报警的,但咱们不能在这里等着警察来,那样我们两个可能谁也活不了?”

“为什么?”听了我的话,方诗雅有些发愣:“我已经答应给他们一千五百万了,难道他们拿了钱,还要杀我们吗?”

方诗雅这句天真的话,让我真是有些哭笑不得。我无奈的叹口气,吧嗒吧嗒嘴,心想如果这个时候,要是有根烟该多好啊。

我心里想着,对方诗雅说:“姐,你太天真了,你以为对方拿了钱,就会放过我们吗?我觉得他们根本就没想让我们活着离开。”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毕阳,你可别吓我。”

“我没吓你。”我看着方诗雅,把声音压低对她说:“你知道对方为什么敢在我们面前摘面具吗?他们是绑匪,最忌讳被人看到真面目,如今我们看见了,你觉得……他们会让我们离开吗?”

“那这……”

方诗雅是个很聪明的人,我只是简单说了一句话,她顿时就明白了过来。

看着方诗雅因为惊恐而瞬间变大的瞳孔,我示意她别声张,方诗雅心里着急,又哭了出来。

此时也许对于她来说,哭是唯一可以发泄心中情绪的办法,我没有劝她,就让她一直那么哭,等她哭累了,不哭了,我才接着对她说:“所以这三天对于咱们很重要,我们要想办法逃走,绝不能给他们杀我们的机会!”

“说的容易,可……可我们怎么逃啊?”方诗雅说着,抹了一把眼泪:“你知道这是哪里吗?对方把我们带到这里,我估计他们一定很有把握让我们逃不出去。”

“是呀,这帮孙子挺阴的。”我说着,无奈的挠挠头发:“我刚才在车上的时候,感觉很颠,说明这里还是土路,周围有狗叫,我想这里可能是个村子,云南的村子和咱们那里不同,村子周围全是大山,我想只要咱们能离开虎口,跑进山里,那么你和我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我把话说完,方诗雅低头沉默。

我没有再说什么,低头看看手里的锁链,这东西一看就是拴动物用的,上面还有些灰色的长毛,铁链在我和方诗雅的身上绑的很紧,末端用一个几块钱的锁头扣住了。

我盯着那把锁头,心里念头急转,以前在工地干活的时候,我跟人学过怎么开这个东西,有时候管仓库的不在,我们需要上料,都是用铁丝或者螺丝刀把这样的锁头捅开的。

如今我们什么都没有,这是我最发愁的地方,所以我先前才会向红脸要肉吃,就希望里面能被我找到一些骨头之类的东西。

经过了一早上的折腾,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我期待对方给我们送饭,结果根本没有人来管我们。

方诗雅口干,我叫喊着向对方要水,借着喊话的时机,我判断了一下对方看守我们的人离我们的距离。

足足过了一分钟,我听着脚步声,判断对方离我们很近,先前一个打我的小子打开了门,我借机向外看了一眼,发现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长满了草,看来是很久没人住了。

“看他妈什么呢,把头给老子低下!”就在我偷眼向外张望的时候,拿水进来的这个小子骂了起来。

我不想找麻烦,连忙把头低下,对方不屑的又骂了一句,丢给我和方诗雅几瓶矿泉水,对我说:“小子,放老实点,要是敢耍花样,我他妈第一个弄死你!”

我装作害怕的点点头,对方感觉很没趣,嘴里嘀嘀咕咕的又把门锁上了。

我看着他离开,从地上把水捡起来,递给方诗雅一瓶,她喝了几口,脸上愁眉不展,我苦笑摇头,靠在墙上也不说话了。

我们两个就这样静静的坐着,这土房里没窗户,黑洞洞的,很是闷热。

我和方诗雅靠在一起,感觉彼此的身子都是粘乎乎的,方诗雅躺在我的腿上,不知不觉的,竟然哭着睡着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我们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等对方再次打开门的时候,外面的天色都黑了。

红脸出现了,他带人给我们端来了饭菜,这家伙脸上红光满面,显然他给方诗雅的父亲打过电话,而且看来效果还不错。

红脸进屋后,看了我和方诗雅一眼,他让人把锅放在我们面前,蹲下身子对我们说:“这可是野生的山猪肉,在外面一般吃不着,你们让我省心,我也让你们舒服。哦,对了,我今天给那个人打电话了,对方很嚣张啊,他要听听你们的声音,现在就说两句吧。”

红脸说着,从兜里拿出了手机开始拨打号码,我一看他的手机,当时那叫一个无语呀,妈蛋的,这孙子够谨慎的,他竟然用我的手机给方诗雅的老爸打电话,看来他是有着很浓的反侦察意识,防着对方找到他。

我和方诗雅彼此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片刻之后红脸把电话拨通了,皮笑肉不笑的和方诗雅的老爸说了几句,随后就把电话递到了方诗雅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