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墨,你知道吗?我现在,我现在恨不得将那些坏蛋千刀万剐!”我哭着用手捶打着自己的心口,浓墨护住我,“东喜怎么办?浓墨,东喜她是不是毁了?”我不敢想象她以后的生活,即使痴傻治好了,可是她的心灵呢?她会记得这些龌龊的事情吗?我能让她失忆吗?

“她会没事的,阿璇,她的情况还能补救!并不是不可收拾的!”浓墨走到费东喜的面前,一手点住她的脖子一侧,一手掐住她的手腕,我擦擦眼泪,跟着去看,费东喜木屋焦距,即使我们站在她跟前,她也好像视线没有焦点,我伸出舌头在她面前扰动了一下,她的眼睛眨了一下,眼皮也上下震动着,看得见,不然也不会对我们傻笑了,唉。

“怎么样?”我问道。

“不是十分严重,但在普通人眼里,就是傻子无异,这种送到精神病院也是无济于事的,因为是阴魂所为,不对症下药,只会越来越严重。”浓墨说:“费家没有将费东喜送走,歪打正着。”

“费家的思想比较保守,他们不希望节外生枝,费东喜做了错事,在他们眼里就是丢人了,虽然放在家里是百般疼爱与照顾,但这太迂腐了!女儿都成这样了,还顾着自己的面子!”我气愤地说。

“别激动,费东喜爸妈和你正面冲突过,你知道他们骨子里的秉性,即使你和费东喜以前是好姐妹,他们也相信外人的话,去怀疑你,思想狭隘。但目前他们的做法,对费东喜的情况只有好处。”浓墨分析道,“只是这样一来就给这个阴魂创造了更好的环境下手。”

“我去找小明!”我激动地说:“我相信东喜是被他刺激到了,然后就是孩子,他要负责!”

“小……”费东喜的嘴里居然吐出来了话,虽然她仍然流着口水,我像是见到了奇迹般,拿起她旁边的手帕,给她擦擦嘴。

“东喜啊,你说,你继续说。”我兴奋地睁大了眼睛,我估计我脸上的表情很不好看,我都能感觉到牙齿的咯吱声了,我又给她擦了擦嘴角,“东喜!”我捧着她的脸,这丫头比以前白多了,一定是经常被关在家里,脸上的皮肤白的不健康,没有血色,卧床不起的病人通常有的那种白,“东喜,你看看我,看看我,你要说什么?我是璇子,我是璇子啊!你再说一遍!”

“小……”她一张嘴,口水就流了出来,淋淋挂挂的,嘴巴像是松掉了的螺丝,螺丝帽在上面要掉不掉,但又掌不了多少力气的感觉,让人看着干着急。

“是小明吗?嗯?是不是小明啊!”我急不可耐。

“小……明……”第二字就是跟着口水出来的,我又给她擦了一下,将费东喜靠坐上枕头。

我猛然站起来,“她现在就记得小明!说小明她才有反应!”我差点没忍住骂了脏话出来,憋足了劲只憋出了混蛋两字,我能骂出来的最脏的大概就只有混蛋两字了,别的愣是听的再说也说不出口,真是窝囊!连句像样的脏话也没有积累,呀呀呀,我狠狠在地上跺了几脚,将给费东喜擦口水的手帕扔到了墙上,手帕贴上了墙壁掉了下来,口水也糊了一个长条。

“发泄完了?”浓墨在一旁淡淡地说,隐约我还闻到了一丝笑意,笑个麻雀啊!费东喜都变成这样了,有什么好笑的!我瞪了他一眼,骂骂咧咧的捡起手帕去洗了个干净。

回到费东喜房间的时候,浓墨正在给她的床四周画符,都是透明的,就是看不见的,依然是透明液体,画出之后就干了,什么也看不见,但是这符阵却是实在的厉害,我将手帕铺在了费东喜的胸前,费妈也不给她兜一下胸兜,可能是她不想自己的女儿兜着小孩子的东西吧,唉。

“是请君无翁吗?”我问。

浓墨画完最后一笔,吹了下手指头,“差不多。”

“要等到什么时候呢?我们也不知道阴魂下一次是什么时候来这里。”我说。

“这滋味一旦尝过,不是那么好戒的。”浓墨头也没抬,点燃了一支香,在床底下熏了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