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谈信用,你是走投无路了吗?”林晓白嘲弄地说,“璇子,我们是没有信任可言的,你也说了,我们唯利是图,自私自利,这是我们的灵魂所在。”

我说:“所以你不会放过他们是吗?不管我是死是活,你都不会回头了。”

“对。”林晓白回答的很干脆,“等着受死了吗?”

“是的,已经没有浪费口水的必要了。”我看着她说:“你准备怎么处置我?”

林晓白赤脚在地上走来走去的,似乎不急着回答我的问题,“你在等着浓墨来救你?你觉得他会来救你吗?”

“那你觉得你能瞒得过浓墨的眼睛吗?”我反问她。她在浓墨面前演戏的时候,心里是不是很矛盾?她明知道以浓墨的聪明什么看不透,却还要装作很无辜的样子,在浓墨面前就是一朵小白莲花,心里不觉得不畅快吗?

林晓白的脚步停住了,一只脚趾动了动,“他有表现出怀疑我吗?”从这句话里我居然听不出半点情绪,哪怕是连些许的懊恼也没有。

“我一回想,多着呢。”我说,“你可是算漏了一步棋吧,你收买高人的时候,就应该收买当年在白头山上扫地的小童。我能确定是你,他也功不可没,他跟我说的话,我也对浓墨说过哦,他本就聪慧,再加上这点线索,怎么会看漏眼?你不想回头了,那么太阴,你想不想和浓墨再续前缘?”

若太阴星君还想着和浓墨有戏的话,那她是定然不希望浓墨对她怀疑的。可是林晓白听了我说的话,只是脸微微皱了一下,并没有太大反应,这点出乎了我的意料。反倒是她对被裴老道看到一事颇有兴致,“亏他还真的认得出我来。”怎么听着有一番故意的感觉?

不对啊,林晓白是故意穿着鱼鳞一样的衣服在裴老道面前晃悠?这么一想,有一点就能说得通了!假太阴也有那件标志性的衣服,林晓白今晚也是故意这衣服送与我,也就是说,她对我知道她有这件衣服的事情已然了然于心了!她为什么故意让裴老道看到?绝对不是引我过来找她这么简单,我来找她也不是因为衣服!

我心里这么怀疑着,但是嘴上却不敢问出来,也许还有别的阴谋,我不能这样就暴露了自己的猜测,让她有机可趁。“太阴,你杀了我之后,浓墨也不会跟你在一起的,他早就认出你了。”我又拿浓墨刺激她。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居然在林晓白的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喜悦,是的!我没看错,是喜悦!她是变态吗?被喜欢的人识破了恶毒的一面,居然还能开心的起来,虽然我知道她变态,但居然这般变态?可是再看时,她又皱了一下俏脸,“只要毁了你们我就开心了,浓墨,我会让他陪我一起下地狱……”

她又说了这句话,那只属于林晓白的温柔的眼神又回来了,可是话却仍旧狠毒,“璇子,浓墨会在地狱里陪着我的,我不担心他怎么看我,只要能让他在我身边就够了,就像在天界一样,他虽然不喜欢我,但我只要能看着他就好了,他不属于任何人,我就当属于我了,但是后来你出现了,他不再是不属于任何一个人,我嫉妒了。”

林晓白将脚塞进了拖鞋里,“所以我只要他陪在我身边,他恨我也好,怨我也好,那也是只属于我的怨恨,我愿意承受。”

不得不说,她的极端有时候跟浓墨挺像的,只是浓墨的极端相较于我,她的极端就是相较于她自己了。

“我没有期待浓墨来救我。”我蜷缩回了双脚,“你别想着带他一起下地狱了。”

“哦?”林晓白饶有兴趣地看着我说:“璇子,你是来送死的还是来跟我决斗的?哦不,不应该这么说,不管是那条路,都是死路一条。”

“所以你现在要怎么处置我呢?”我抓握住了一只手,自己给自己力量,浓墨,你别来,我不想每次都是你给我收拾烂摊子,我在自己幻想宏图大志的时候,每次都是兴致勃勃,全身都充满了斗志。可是我没有一个聪明的大脑,林晓白说这是有原因的,因为我是墨石脑袋墨石心。所以我才会这么笨,做事不动脑子,就只会冲动行事。蛇族,我还留着烂摊子呢,这个就让我自己来吧。

“我本来想直接将你杀死的,可是我觉得这样太便宜你了。”林晓白说:“你将我的人生变得这么糟糕,你是因为我而存在的,现在却宣兵夺主,夺走了我最珍贵的人,这代价太大了,我不能让你这么轻易地……”她侧了一下头,好像子啊听什么动静。

“我也不是吃素的。”我可是随身带了斩妖链,林晓白不会觉察不出来,同归于尽怎么样?我反正一开始就是墨汁,也不该存在于这世界上,死了又何妨,真的,我看透了,在我知道我就是墨汁的时候,一滴墨汁而已嘛,不用那么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