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杨俊清对着计生办喊:“小张,有事没?仍然陪我和区乡长下村去?”张春旭年轻又机灵能干,杨俊清很喜欢他,也存了考察培养他的心事。

“没事,我带你们去。”张春旭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嘿嘿地笑:“陪领导下村,就是工作,怎么能讲价钱?”区芳菲副乡长看着杨俊清款款地笑:“小张这个认识很正确!乡长,这个年轻人值得培养。”杨俊清哈哈大笑:“好!小张,你要记着区乡长的话,以后她当了县长,就提拔你当乡长,当了省长,就让你当县长。”张春旭搔搔脑袋,腼腆地笑:“我现在的任务,就是给两位领导服好务,多跑腿多学习,至于以后,总要我长了本事,得到了锻炼,领导相信我,我一定完成领导交给的任何工作。”

“不错!不错!你能有这个心态,说明你本质是好的。”区芳菲微微地笑。区芳菲三十多岁,一头长发,及腰的羽绒服,整洁利落,显示出一种知识女性的美。在胡水河乡政府,区芳菲不声不响,把自己份内的工作,管理得井井有条。

“乡长,今天去哪里啊?”区芳菲看着杨俊清嫣然一笑,她对杨俊清没上班就带着自己下村是感激的,调查研究的又大多是自己分管的口子,无论有了什么成绩,都会有自己一份。

“我的意思,这几天把胡水河左岸都跑一跑,一直到鸡公垴,上班之后再跑对岸。”杨俊清呵呵地笑:“区乡长跑得起不?要不要请个摩托车送你?”

“乡长你小看人!”区芳菲似笑非笑地剜他一眼,伸伸胳膊踢踢腿,“我是跑惯山路的,都说男人跑得快,女人跑得久,我们今天比一比,看哪个先喊腿痛?”杨俊清呵呵地笑:“区乡长是巾帼须眉,我小看你了,我检讨。”

“哼!”区芳菲头一摆,“没比就投降了啊?”这一段是平路,有三四米宽,过了双和朝阳,从王家坡开始,就要爬坡越岭了,小路都贴着绝壁,宽不过一两米,窄处刚刚容一个人通过,忽上忽下,从高处看胡水河,好象从山洞里穿过来。

“区乡长,这条路,是要修一修了,上班之后,你和周启胜部长做个规划,沿胡水河两岸,都整修出一条公路,连接到永平,看要多少钱。我们一起到县里市里跑一跑,争取资金和技术支持,我还想依托胡水河,开发旅游和探险漂流,你看,从这里下去一路到乡政府再到永平,落差大,风景好,水深流急,正是休闲旅游的好地方。”连续走了近三个小时,三个人到了鸡公垴村口,杨俊清撩起衣角扇风,指着脚下如一线的胡水河说。

“哟,乡长你这个想法好!超前!”区芳菲丝毫看不出爬了几十里山路的样子,拍着手,欢快地说:“你看,这里,那里,建几栋房子,弄几只橡皮艇,邀几个好朋友,浪遏飞舟,追风逐水,累了,晒晒太阳,吃点农家饭,尝尝农家野味,该是多么赏心悦目的事啊?”

“呵呵,一说,你就成了浪漫主义诗人了。”杨俊清呵呵地笑,“你说的好是好,可是吃的玩的用的,怎么进来啊?你以为客人们都会象你我,爬几十里山路也不喘不瘫啊?”

“是啊,我常常听人讲,要致富,先修路,没有路,客人进不来,山货运不出,再好的风景也是枉然。”小张接过杨俊清的话,腼腆地说。杨俊清很鼓励地对着他笑。

“啊哟,是杨乡长!还有区乡长,小张。”在村口,村支书白佑民和村长白佑堂早听到村民的报告,远远的迎了过来。鸡公垴村几乎全部都姓白,是一个大家族聚村而居,又是苗族,民风淳朴,善良热情。

“老白,拜年拜年!”杨俊清拱着手,笑呵呵地说。

“不敢!不敢!给领导拜年!”村长白佑堂年轻一些,跑过来握手。

“走,到家里喝酒去。”村支书白佑民高兴地拉着杨俊清的手,笑容满面。一路走过,看到田园里红的白的各种蔬菜都有,甚至还有山下还要两个月才能见的莴苣、西葫芦和蕃茄。杨俊清很吃惊,指着面前的菜园说:“两位老白,这些莴苣西葫芦现在能吃么?”

“能吃,我们是高海拨山区,冬暖夏凉,比山下温度平均要高或者低八九度,一年四季,什么菜都可以种。”白佑民是哥,扭头吩咐白佑堂:“你让弟媳妇把时令小菜都摘一点,炖一锅野猪肉,中午在你家喝酒。”白佑堂赶紧说好,跑回去准备。

“走,乡长,我带你去转一转。”白佑民嘻嘻地笑,领着几个人来山巅上,“这些时令蔬菜,只有我们鸡公垴和对面九大公村适合种,下面王家坡有部分地方可以种,外面来人,都喜欢吃,也有点要带一点回去。”杨俊清心里一动:“老白,可不可扩大种植面积,运出去销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