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老同学叶向兵,邓学友副县长绕室徘徊,别无良策,最后硬着头皮给姚悟彬副省长的秘书田俊武打电话,想摸下情况,电话响了好半却天没人接,可能是号码不熟悉,田俊武没有理睬。在他那个位置,想交结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娘的!没有熟人,办个事真是寸步难行!”邓学友副县长甩下手机愤愤不平。

“县长,什么事让您这么不高兴啊?”正当邓学友副县长委屈气愤的时候,杨俊清和唐方杰联袂而来。

“没什么,刚才找个朋友,没在。”邓学友副县长老成持重,不敢丝毫流露对田俊武的不满,淡淡地说:“两位从哪里来?会女朋友去了?”唐方杰和杨俊清相视一笑,兴奋地说:“县长,刚才杨乡长去见了柳书记。”

“柳书记?哪个柳书记?”邓学友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疑惑地望了望他们两个。

“县长,我去见的是省委常委、省委副书记柳鸿轩同志。”杨俊清不敢在领导面前卖关子,赶紧老老实实地说。

“什么?你说什么?你说你刚才去见省委柳书记?你再说一遍?”邓学友副县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睁大眼睛盯着杨俊清,仿佛他在讲故事。

“是的。”杨俊清认真地点点头,把林影和柳书记的事细细地讲了一遍,忽略了自己和柳书记以前打过电话的事。

“啊哟!杨俊清同志,你真是立了大功一件!”邓学友左手在杨俊清肩上重重一拍,高兴地说:“这么大的事,我马上向康县长汇报。”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详细汇报了情况。康旭平县长在电话里十分惊讶又十分兴奋,大声说:“老邓你等着,我马上向成济书记汇报。”

不一会儿成济书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只和邓学友简单说了几句就让杨俊清听电话:“俊清同志啊,林影同志在你身边工作了好几年,你都没有搞清楚情况,也没有能多关心关心她,那就是你的失职啊。”杨俊清一听就紧张了,刚想解释,不等他说话,成济书记又呵呵一笑:“不过,现在也还有补救的办法,反正等几天就要三堂会审,陈述永平方案。我和康县长决定,马上赶到星沙来,你负责和林影同志联系协调,争取找机会让永平的同志当面向柳书记汇报。”

“好的,成书记。”杨俊清心里一喜,幸亏自己当时留了个心眼,依柳书记当时的态度,应当可能争取到这个机会。

“俊清同志,你真是个福将啊,眼看山穷水尽,哪知又是柳暗花明了。”邓学友副县长兴致勃勃地说。

“谢谢县长夸奖!”杨俊清腼腆地笑,身上手机却响了起来,揭开,却是依兰的电话:“喂?依兰,嗯。昨天到的,忙啊,哪?我要向领导请假。”

“女朋友啊?”邓学友副县长意味深长地笑,现在他深信杨俊清背后有一股深不可测的力量,看他的眼神就十分亲切柔和,很爽朗地说:“去吧去吧,反正成济书记他们要几个小时后才能赶到,你早点回来就行了。”

杨俊清还没有拿到驾驶证,不敢在星沙鲁莽,唐方杰派他的司机刘运华将他送到星沙市委宣传部。等了几分钟,依兰就出来了。今天依兰上着藕荷色的雪纺衫,轻轻地扎在天蓝色的牛仔裤里,长发披肩,显得婷婷玉立,又精神焕发,青春逼人。杨俊清一时看得痴了,眼睛盯着依兰前凸后翘的身体,身上不由自主地就有了反应,感觉全身的热血沸腾起来。

“想什么呢?不认识了啊?”依兰瞄一眼杨俊清,看着他那暧昧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脸一红,似嗔似怪地说。

“哪能不认识呢?自己的女人!你混在人堆里,我也一眼就能发现你。”杨俊清感觉下身涨得高高的,顶着裤子,十分难受,有意用挑逗的语气说。自己年近三十,还是童男子一个,不知道依兰在这事上到底是什么态度。

“呸!”依兰红着脸,剜了他一眼,却没有更激烈地表示,显然是默许了他“自己的女人”之说,杨俊清感觉心旌摇荡,走拢去牵着依兰柔软玉润的小手,笑嘻嘻地说:“没吃饭吧?我请你去吃午饭。”

“有人呢!”依兰抬头望一眼楼上,面色潮红,却没有挣开被牵着的手,顺手把自己的小坤包递在杨俊清手上,咯咯地笑:“你等下,我去开车。”杨俊清心花怒放,站在一边笑逐颜开地等着。

“上车吧!”依兰开了那辆红色的法拉力跑车过来,偏了头俏然一笑。杨俊清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上,依兰如花的气息风一样地灌过来,有如九月的桂花,又象朦胧的幽兰,丝丝缕缕,连绵不绝。杨俊清脑子里象灌了蜜,又象是醉了酒,顺着坐势,情不自禁地轻轻在依兰瓷润的脸上吻了一口,感觉满嘴清香,嘴唇润泽爽滑。

“开车呢!”依兰脸颊现出酡红,呼吸加快,胸脯起起伏伏,显然她也是情不能已,却微笑着瞪了他一眼,发动汽车开出了宣传部院门口。

“嗯!”杨俊清赶紧正襟危坐,适可而止是男人的良好修养,呵呵一笑:“依兰,你想吃什么?”

“我们去吃西餐吧。”依兰融融地笑,“你昨天就到了,怎么不来找我啊?”汽车行驶在繁华的五一大道上,车水马龙,太阳如同悬在头顶,街边流浪的小狗吐着舌头在哈热气,小车里开着空调,温暖如春。

“忙啊。我们是带着艰巨的任务来的。”杨俊清微微一笑:“昨天,我意外见到了一个大人物。”

“谁啊?”依兰脸上挂着柔美的笑,“不会是林影带你去的吧?”

“噫?”杨俊清疑惑地偏了头,盯着依兰嘻嘻地笑:“你怎么未卜先知啊?”杨俊清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让依兰误会,赶紧把林影带自己到柳鸿轩家里的事详细说了一遍,又说起过年时打的那个电话,疑惑不解地问:“依兰,爷爷怎么让我联系柳书记啊?他们早就认识么?”

“是啊,他们早就认识。”依兰平稳地开着车,告诉杨俊清:柳鸿轩书记是江北省洪武市人,爷爷覃嘉泽在文化大革命时曾经下放到他们那里劳动,与柳家为邻。当时柳书记只有十多岁,和小他四岁的妹妹柳雁春十分聪明乖巧,很讨爷爷喜欢;柳鸿轩的父亲柳泽勋教过私塾,一肚子文化,和爷爷性格十分相投,也在困难岁月里给了爷爷许多帮助。后来包产到户,柳泽勋身体不好,供两个小孩子读书十分困难,爷爷知道后资助柳家两兄妹上学。柳鸿轩大学毕业后从政,一直得到覃家的帮助,视爷爷如父,视覃家如亲人;柳雁春在江南省卫校毕业,嫁在了江南,后来女儿林影也读的是卫校,不过并没有动用弟弟的关系,也许是因为柳鸿轩当时还没有来江南省,林影就在胡水河工作了好几年。

“嗯!”杨俊清恍然大悟,“这样看来,怎么说柳书记都是个十分正派的领导,许多人为自己的亲属不择手段,柳书记连自己的亲外甥女也没有太多的照顾,真正是难得的。”杨俊清嗤嗤地笑,又看着依兰笑嘻嘻地问:“你和柳书记早就认识啊?林影也早认识了吧?”

“呸!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依兰嫣然一笑,“爷爷告诉过我柳书记的事,也见过,不过并不太熟悉。林影也是她调到星沙后在柳书记家里碰到时才认识的。你以为两个美女都喜欢你啊?你就美吧!”依兰噗嗤一笑,猛地加快车速,冷不防把杨俊清撞得前仰后俯,惹得依兰嘻嘻哈哈地笑:“撞杵,你那个好兄弟唐方杰,早就结婚了吧?可怜安琪那个丫头,还暗地里十分喜欢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