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予衡也只能嘴上花花而已,一次胡来,需要休息不止是林苏而已。林苏甚至喝令,脸色没有调养到婚前,就不让他出门。幸好现在是农闲,一两天不出门也没事,肖予衡被打发到书房看书,隔着窗子看院子里忙碌的林苏。

满院子的红纱扯下来,荷花灯还挂着,屋里的摆设照旧,正堂的披挂只余供桌上的没拆换,其余的都换下来,正屋右厢换了罗汉床上的坐垫,炕桌上的摆设也收起来,换成林苏平常画画的用具,卧室里换了一床孔雀蓝的锦缎被面,红烛收起来。

只要一会的功夫,这个院子里关于新婚的气氛就少了很多。

“你干嘛那么早就收拾啊?”吃中饭时,肖予衡问林苏,“多挂一下,多感受一下气氛多好啊?”

“那么多人坐过呢,还不洗?”林苏闻言诧异道。“红纱什么的,太晃眼了,看着眼疼就拆下了,不是给你留了莲花灯吗。”

肖予衡无言以对。

晚上睡到一处,肖予衡休息了两日又有点蠢蠢欲动,林苏非常正经的开始科普少年纵-欲-会导致的肾亏,阳痿,早泄,不举等种种问题。林苏语调平缓,就是这样,让人家以为他说的都是真的,不是开玩笑。

肖予衡平躺在自己的位置上,双手交握放在胸前,老老实实的睡觉。

因是新婚,从前来往的人家因为识趣也不来登门了,肖予衡和林苏关起院门来过二人世界也自在的很。说来肖予衡还是觉出了办酒的好处来,虽然晚上还是如愿的少,但是白天牵牵小手,亲亲小嘴,多半都是能如愿的。林苏在他面前更放松了,这是好事。

不过就算肖予衡和林苏这几天不在村里走动,村里目前最热议的八卦还是他们的婚宴,那菜式,喜袋,来喝酒的城里人,样样都能扯上三五天,以至于村中富户都在心里惦念着什么时候要请肖予衡到家来做客,肖予衡他父亲当初是个能人,肖予衡回村一年就能弄出这样的阵势,可见也不是个简单的。结善缘要趁早,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婚后第一个登门的竟然是肖青砖,他来送衡苏百货这几天的账簿,当然更主要的来意还是给肖予衡送乔若竹的请帖,帖子是用的绘春楼的帖子,不过落笔的是乔若竹、

“奇怪,他突然找你什么事?”林苏说。“还特意下了帖子,从前可没有这样的正式。”毕竟两者地位相差悬殊。

“大概是看上咱们酒席上的几道菜了,想送钱给我们了。”肖予衡一下子就想到了。

“开玩笑吧?你忘记当天的厨子还是请的他家的厨子。”林苏说。

“点心和饮料不是啊。”肖予衡笑着说,“你也不要妄自菲薄,这个时代可不是我们那个互联网爆炸的时代,什么东西只要一搜就知道,古代把菜谱秘方什么的看的很重,你觉得稀松平常的东西,他们会觉得稀奇,会觉得能有一点代价得到这个配方是值得。要不然我怎么能把一个冰糖葫芦的做法换了几百两银子。”

“我得好好想想,这些东西该叫价多少了?”肖予衡朝林苏挤挤眼,“正巧要专心读书,没有另外得钱的路子。”

“你不会要一直拿到你中举前的钱吧。”林苏咂舌说,“虽说有杀熟这一说,但也不要太过分了。”

“小看我了不是。”肖予衡说,“三年之内,必定中举。”

“小心牛皮吹的太破。”林苏笑说。

第二日两人还是穿戴一新,坐着马车进城去了。肖予衡带回来的这匹矮脚马被照顾的很好,皮毛顺滑,大眼睛眨巴的,走在街上总能吸引人回头看它。轻车熟路在绘春楼后院停下,有人来牵马车,带路的人不是直接去的三楼,而是去的二楼的雅间。

乔若竹和贺掌柜坐在靠窗的位置,小厅里一个二八女子抱着琵琶弹曲。乔若竹见两人进来了,就招一招手,让他们到下首处坐着,却不说话,神情貌似在细品琵琶曲。

肖予衡和林苏都无法体会古典乐器的美好,坐定后貌似很认真的在倾听,其实是左耳进右耳出。一曲罢了,女子抱着琵琶起身行礼后走出房间。不一会有人进来奉上热茶,点心若干。

贺掌柜的招呼大家去桌子边坐下,“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肖予衡被问的奇怪,“那女子长的一般,拨弄琵琶的那双手还长的不错。”

乔若竹噗的笑一声,笑着对林苏说,“他这样盯着女人看,你也不介意?”

“介意什么?”林苏奇怪道,“他看的只是那双手而已,那双手真的还不错,很有美感。”

“果然是一家人。”乔若竹笑道。

林苏讪讪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么。”

“你就算了。”乔若竹对肖予衡说,“你日后要考科举的人,这些事情不通,出门交际可如何是好?”

“到时候再说吧。”肖予衡光棍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