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了喝白酒的缘故,吴蔚总觉的今晚发生的事情是那么不真实。

战北川一杯接一杯,拉着吴蔚的手给她讲自己年轻时候的风流韵事,还有老伴儿当年是怎么陪他出生入死共患难的。说到最后,老人家哽咽:“她跟着我受了那么多苦,老了可以享福了,却撇下我走了。丫头,人老了,最怕就是那个人比你先走啊。爷爷我不怕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是个罪人,我现在拥有的都是那

些死去的战友做梦都想不到的,是时候去向他们还债了……”

吴蔚双手握着战北川的手,女孩白嫩柔软的手和老将军布满厚茧和皱纹的手产生了强烈的对比,犹如两个世纪的对话。

“我这个年纪,也不在乎多活几天少活几天,但活着唯一的盼头,就是希望我牵挂的孩子能有个伴儿。人这一辈子啊,一个人走,很辛苦呐。现在,就只剩下老二让我操心了。”

“爷爷,回家吧。我们回御园。”吴蔚的眼睛亮晶晶,战北川愈发喜欢这个无邪的丫头了。

“好!走,回家!”

不能酒驾,战亦霆早就安排好雷昂来接。

他们走出饭店时,夜晚的微风吹散了一些醉意,但战北川已经摇摇晃晃,一上车就醉倒不省人事。

“送老爷子回御园,我和丫头走一走。”

“是!”雷昂下车,给老爷子盖了一条薄毯,慢慢驶出两人的视线。

“呀!”毫无防备的,吴蔚被战亦霆一把抱起,在空旷的街道上,转了好大一个圈!她忍不住惊呼起来,一阵天旋地转。

“放我下来,要吐了!”她恨。

战亦霆急忙放下她,直勾勾盯着她,观察她的反应。

还好放的及时,吴蔚觉得但凡再多转一圈,肯定要吐某人一身。

“丫头,我们到底是谁不解风情?”

“我我我,是我是我就是我。”吴蔚没好气地说,虽然没吐,但白酒喝多了依然很晕。

“好了,老婆不生气了。”

战亦霆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两个人依偎着在种满法国梧桐的街道上踱步。

“老婆……”吴蔚在心里反复回味着他刚才的语气,骄傲中带着宠溺。

“丫头。”

“嗯?”

“你开心吗?”

战亦霆目光灼灼地看着前方,从容而自信的表情带着上位者的尊贵。吴蔚抱着他的左臂,小脸上洋溢着小女人的幸福。

“当然。”

他突然停住站定,吴蔚好奇地看着她。瞳中此时只映着对方,也恰好成了心的镜子。

“说你爱我。”他忽然霸道的命令。

“我爱你,亲爱的。”她柔情似水。

没想到吴蔚竟然学会了以柔克刚,被她的温柔颠覆,他墨眸流光,拥她入怀:“我也爱你,很爱。”

那些顾虑、负担、矛盾、猜忌在这两句话中通通逃匿无踪,他终于说出了“我爱你”,她等到了。

沉浸在幸福的人里自然不会去思考,爱情这件微妙的事,它最大的魔力就是永远在变化,一旦一方失去耐心,就会失去平衡。

第二天,吴蔚在战亦霆的怀中醒来,还枕着他的胳膊。

也不知道他醒了多久,反正就那么一动不动地一直盯着她。

以前被他这样盯着,总觉得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极不自然,现在,吴蔚已经习惯了。

“爷爷没事吧?”

“他的私人医生来了,爷爷同意配合治疗,早早起来去遛从戎门空运过来的鸟儿了。”

“以后可不能再让他喝酒了。”

“那也只有你能管得了他。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病情,如今得偿所愿,但愿身体随着心情一起好转。”

“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