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吴蔚差点又被吓死过去。

战家三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全都坐在她的房间里,让她意外的是,战卿辰竟然也在。

这是什么待遇?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该去向哪里?

如果思维有形象,吴蔚觉得自己的头发应该都变成了问号的形状。

“丫头!你醒了!”坐在床边的不是战亦霆,而是战北川,他看到吴蔚睁开眼睛,喜出望外。

“爷爷,爷爷!”看到战北川那忽然亮起的眼睛,吴蔚无来由地一阵心疼和委屈。

那是亲人关心的目光,自心底溢出的关切和紧张。

嘴巴憋约两下,紧抿嘴唇,皱着眉头,但是委屈的感觉不但没有减退反而更加强烈,她最终还是没忍住,做起来抱着战北川低声呜咽。

这种感觉,像极了小孩子自己闯了祸受了伤,想得到亲人安慰又害怕亲人数落一顿的场景。

战北川也是实实在在感受到了吴蔚的委屈,二十岁的女孩说起来已经不小了,但在他一个七十多岁老人的眼里,还是很稚嫩的。

这幅画面,让战卿辰和战亦霆仿佛也回到了儿时,因为害怕被父亲惩罚跑到爷爷那里求庇护的事,他们也没少做。

从来没有天生的王者,人之初都是哭着来到这个世界,所谓的坚强,是时间赋予的盔甲。

当我们信任的时间不断地磨炼着生活,那痛苦历久弥坚,能改变一个人。

顶着光环的人,他们所承受的和经历的,不在一个圈子里的人是很难理解的。

各怀心事的两兄弟,想起这些年的经历,也都只是苦笑了一下。

还能怎样呢?家族的食物链,也是很残酷的。

吴蔚满腹的委屈终于发泄完了,连日来浮在心上的阴霾被彻底驱散,心情恢复明媚。

“爷爷对不起,您身体不好还让您跟着操心了。”她揉揉眼睛,懂事的说。

“丫头胡说,你名义上是我的孙媳妇儿,我老头子可是拿你当亲闺女对待。”

战北川听说吴蔚出差一开始还真信了,后来觉得不对劲儿,看到战亦霆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憔悴的不像样子,就暗中打探,只用了一句话就从雷昂嘴里拿到情报。

“不说立马滚回基地给军犬铲屎。”

战北川差点儿就要去医院探望孙媳妇的时候,战亦霆就抱着吴蔚回来了。

别看战卿辰天天吊儿郎当没正事儿的样子,其实他对这个弟妹还是很关心的。

这个世界上,他只亲自给四个女人挑过礼物:他妈,他妹妹,祁羽微,第四个就是吴蔚,那只大熊。

只不过他还不知道人家两口子已经合法了。

“老爷,二少爷,三少爷,少夫人,饭菜都做好了,下来用餐吧。”

唐姨恭敬地进来,眼神心疼地看着自家少夫人:“少夫人,你回来就好,唐姨给你好好补补。”

“谢谢唐姨!”是有多久没感觉到这种家的温暖了?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祥和欢乐的氛围,拥有的时候习以为常,久违之后方知可贵。御园的餐厅难得的响起了欢声笑语,战北川毫不留情面地说着两个孙子小时候的糗事

,好像在向吴蔚邀功和炫耀。“老二小的时候啊,学校请政法系的教授来给孩子们普法,那教授是我的老朋友。后来给我说起来,他在课堂上对孩子们说不要打架,说他统计过,因打架斗殴致死的,百分之九五以上的都是先动手的那个

。然后就问孩子们,这是为什么?”

战北川因为喝了酒,两腮红红的,目光睿智慈爱地看着吴蔚,好像老师在课堂上看着你的时候,表情在说:“这位同学你来回答一下。”

吴蔚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说:“先动手的不占理?打死活该?”

战卿辰正拿着一罐黑啤喝着,“噗”的一口啤酒沫喷在对面战亦霆脸上。

战亦霆十分嫌弃地接过佣人递来的毛巾,各种擦。

战北川看了一眼战卿辰,翻了个白眼说:“你还有脸笑话别人,你怎么回答的?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