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蔚跑出药店,发现不远处还有一家。

奈何有人跟她杠上了,她一粒药都没买到。

站在马路边,她的一举一动都像在表演上岸的河豚。

最终,她抱着“爱怀不怀,自生自灭”的视死如归的心态,向前面的公交车站走去。

看着面前那个倔强的气鼓鼓的小背影,战亦霆没来由的一阵喜悦,就像捡到了宝贝,长腿紧跟着迈了几步就走到了她身旁。

吴蔚知道他跟上来,立刻加快步伐,很快有了小跑的节奏。

战亦霆无奈,索性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任她捶打扑棱也不松手。

等她闹够了,放弃了,消停了,他才缓缓地开口。

“丫头,我希望你能独自面对风雨,但请选择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可以独立,可以勇敢,可在我面前,不要这样。我会感到失职,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她的耳朵贴在他的胸膛,这番话经过身体的共鸣好像从胸腔发出传进她的耳朵。

“你不怪我?”她难以置信,原来昨晚她曲解了他的意思?向来高傲如他,真的不在意自己对他以及他家族的冒犯和忤逆吗?

战亦霆双手捧起她的脸,大拇指拂过她的面颊,像在抚摸温润的玉石。“你说得不到战氏长辈的允许,你不会踏进战家的门。可你会去努力得到他们的认可,名正言顺地做我战亦霆的妻子。对么?你不会放弃我,就像我从未想过会放手。”战亦霆的声线就像午夜时分的电台DJ

,深沉又性感。

他所说的,就是她所想的。憋在心里的话,还是要说出来,才不会产生那么多误会。

吴蔚很惭愧,在对待爱情的态度上,她的大哥哥比她坦荡地多,也直率地多。

感动到破涕为笑。

“傻丫头,你的这点儿小心思,还瞒不过我。和战夫人玩儿文字游戏,胆子很大。”战亦霆见她卸下了心防,捏了捏她的小脸开起玩笑。

“不是文字游戏,只是话说半截。剩下半截,是靠做的,不是靠说的。”吴蔚不服气地说。

战亦霆再次望着她明亮的清眸,郑重地警告她:“刚才我说的话,别当耳旁风。我不需要你来守护,你不受伤害,就是对我最大的恩赐。”

吴蔚似懂非懂地点头。

他在她额间轻轻啄吻,后面的话也就咽进了肚子里。她是他的软肋,他最担心地,就是她成为敌人要挟他的工具。

可是这种话他不敢对她说,因为担心她会害怕,会让她原本平静的生活变得紧张。

吴蔚感受到战亦霆对她的爱厚重而真诚,她踮起脚尖,睫毛轻颤着,吻上他的薄唇。

女人是感性动物,只会因爱生情,所谓的口嫌体正直,不过是身体不想接受大脑的支配罢了。总要有一个随心而为的,不然活得就太累了。

有路人望向银杏树下的这一男一女。

金黄色的树叶飘摇,吴蔚的长发随风舞动,高大英俊的男人怀抱着窈窕美丽的女孩儿,成了秋色中一道绝美的风景。

战亦霆选择了陪吴蔚坐公交车回校。

车上人不多,却没有挨着的座位。他站在坐着的吴蔚身边,直到车上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拥挤。他稳稳地用身体为她挡住拥挤的人群,不让乘客挤到她。

“有没有人给孕妇让个座啊!”司机在前面喊,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局促地站在前车门处,很不好意思,似乎是自己给大家添了麻烦。

然而前面的年轻人都在低着头玩手机,宛如丧失了听觉。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要起身让座,吴蔚赶紧站起来招呼:“大姐,来这儿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