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口中的急事,一般情况下都是关乎生命安危的。

闻言,倪烟一个鲤鱼打挺,立即从床上坐起来,“好的妈,我这就起来了。”

倪烟匆忙起床,随便挑了件旗袍换上,刷牙洗脸后,去前厅见王大夫。

这前后一共花费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来的不光是王义礼,还有他的弟弟王义中。

“烟烟,你可算是回来了!”看到倪烟,王义礼显得特别激动。

“王爷爷,您来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倪烟接着问道。

王义礼接着道:“烟烟,给你介绍下,这是我弟弟王义中。义中啊,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倪烟小神医。”

“王二爷爷好。”倪烟礼貌地打招呼。

说实话,在看到倪烟后,王义中心里有那么点的失望。

虽然王义礼早就跟他说了倪烟年纪小。

但是他根本就没想到,倪烟居然这么小,这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吧?

这么小的孩子,她真的有那么出神入化的医术吗?

他在十几岁的时候,中医知识才刚刚入门呢。

虽然心里有点失望,但王义中并没有表现出来,毕竟这是哥哥看重的小神医,且就死马当活马医一回吧。

“小神医你好。”王义中点点头。

王义礼接着道:“烟烟,我们这趟过来是有事要找你帮忙。”

“什么事?王爷爷您直说就行。”

王义礼将王义中的事情说了出来。

闻言,倪烟微微皱眉,“从描述上来看,暂时分析不出病人是什么病。这样吧,我跟你们过去一趟。”

“那就太好了。”王义礼接着道:“烟烟,你今天有空吗?”

在生命安危面前,就算倪烟没有时间,她也会挤出时间来的,“病人的病情重要,我们现在就走吧。”

“好。”王义礼接着道:“义中,那我们走吧。”

“好。”王义中点点头。

三人一同走出屋外,倪翠花从里面追出来,“烟烟你还没吃早饭,把这个带上。”

倪翠花塞给倪烟一个袋子,而是又将手中另外两个袋子递给王义礼和王义中,“两位老先生也还没吃早饭吧,这个拿上。”

“烟烟妈您不用这么客气,我们已经吃过了。”两人婉拒。

这大早上的,他们空着手匆匆忙忙的跑过来,什么礼物也没拎,此时就算真的没吃饭,也不好意思倪翠花递过来的早餐。

倪翠花看出来了王义礼和王义中也没吃饭,接着道:“两位老人家,你们不用这么客气的,拿上吧。都是自家做的东西,不值钱的。”

闻言,王义礼这才收下,“那就谢谢烟烟妈了。”

“不客气。”

早餐是一瓶牛奶,还有一个三明治。

倪烟先是吃完三明治,然后开始喝牛奶,这个时候的牛奶都是用玻璃瓶装的,看起来比较有食欲。

三明治是倪烟教倪翠花做的,里面加的有煎鸡蛋、肉片、生菜叶、腌酸菜、还刷了一层辣椒油,吃起来酸辣可口,生菜和酸菜很好稀释了鸡蛋和肉片带来的油腻感,非常开胃。

王义礼和王义中都是第一次吃三明治,觉得非常新奇,“烟烟,这个是什么啊?肉夹馍吗?”

说是肉夹馍,但看起来又不太像,味道也比肉夹馍要好很多。

倪烟笑着道:“这叫三明治。”

“三明治?”王义礼和王义中面面相觑,他们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奇怪的名字呢

倪烟点点头,接着道:“三明治是一款来自国外的简餐,我这个是根据咱们华国人的胃口改的。”

“哦这样啊。”王义礼点点头,接着道:“这个三明治可真好吃!”

倪烟微微一笑,“王爷爷要是喜欢的话,以后可以经常来我家做客。”

abner先生住的地方在市中心,大约一个小时左右,车子就到达了目的地。

“哥,烟烟,我们到了。”王义中开口。

“好,那咱们下车吧。”王义礼拉开车门。

几人下了车。

门口有保镖拦着,并没有立刻让王义中和王义礼进去。

王义中接着道:“麻烦进去跟abner先生通告一声,我已经把神医请过来了。”

虽然这声神医叫得连他自己都觉得违心。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其中一个保镖点点头,“等着。”

王义中看向倪烟,面带歉意的道:“不好意思啊烟烟,这个病人有点特殊,让你受委屈了。”

“没事。”倪烟摇摇头。

不一会儿,便有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这边走过来。

为首的是一对年轻的男女。

男人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女人则是一个身材高挑的中国人。

“王医生。”男人说着一口不太流利中文朝王义礼这边走来,“这就是你请回来的神医吗?神医你好,我是abner,来自F国!我母亲的病就拜托您了。”

王义礼留着尝尝的白胡子,颇有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abner先生认错人也是正常的。

毕竟没有谁会把神医和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联系在一起。

王义礼略有些尴尬的道:“这位先生您认错人了,我不是神医,真正的神医是她。”王义礼看向倪烟。

“她?”abner先生看着倪烟,有那么些的微楞。

这个小姑娘也太年轻了吧!

这是abner先生的第一反应。

他的第二反应就是,他感觉自己好像在哪儿见过倪烟,但是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儿见过了。

真是太奇怪了。

王义中点点头,“对,就是她。abner先生,这位小神医有可能会治好您母亲的病,要不让她试试吧?”

还不等abner先生说话,边上就响起了一道讥笑声,“王医生,我看您是老糊涂了吧,怎么什么人都往abner先生跟前带啊?”

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也敢自称神医,真是搞笑!

季柔也没认出来倪烟。

毕竟时隔已久,当时在街头他们只是匆匆一眼,而且距离又隔得比较远,不记得了也是正常的。

“这个小姑娘你是怎么说话的?不知道有时候不能从门缝里看人的吗?”王义礼不悦的开口。

同时,王义礼也在心里猜测着,这个恐怕就是弟弟口中的那个Miss季了。

怪不得王义中那么讨厌她!

确实是个不太讨人喜欢的小丫头。

“这位老先生,我在和王医生说话呢。您着急插什么话呢?不知道您知不知道华国有句话叫:人说话狗接茬儿?”

季柔这番话,看似非常有礼貌,又是老先生又是您的,其实每一个字都带着刺呢。

王义礼的脸被憋的通红,偏偏还没有话反驳。

就在这时,空气中传来一道轻轻淡淡的声音,“那不知道这位姐姐有没有听说过,咱们华国还有句话叫:敬老尊贤呢?”

倪烟虽然年纪比季柔小,但气场却在季柔之上,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季柔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没有被人怼的这么惨过。

毕竟,尊老是华国传承五千年的美德。

abner先生看向倪烟,突然变得兴奋起来,“我想起来了!你就是上次那个在街头救人的小姑娘!你真的能治好我母亲的病吗?”

abner先生能记住倪烟不是偶然,而是倪烟长得太漂亮了,当时,他一眼就在人群中发现了倪烟。

他从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东方女孩儿。

倪烟是第一个。

这么一说,季柔立马就想起来了,但是在街上,她对倪烟就没什么好印象。

哗众取宠,故弄玄虚。

这就是一个心机沉重,一心想攀附权贵的女孩子,要不然她也不会费尽心机让王义中带她来见abner先生的。

她无非就是想借着自己那张脸来迷惑abner先生,想上位而已!

简直不要脸!

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尽做些见不得光的事!

丢不丢人?

说不定那天的事也是倪烟故意安排的,她就是想吸引abner先生的视线,好上演今天这么一出。

季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准备随时拆穿倪烟的真实嘴脸。

当天是只有abner先生看到了倪烟,倪烟并没有注意到他,此时,她有些奇怪的道:“什么街上?我们之前见过吗?”

见此,季柔冷哼一声。

呵。

装的还挺像。

她倒是想看看,倪烟会装到什么程度。

abner先生解释了下当天看到的情况。

倪烟这才恍然大悟,“哦。您说那天啊!那天的那个老人家是突发性心脏病,我给她做了简单的急救措施,至于您母亲的病,我要看过之后,才能做决断。现在能不能治好,我也不能给您准确的答案。”

abner先生立即道:“神医您跟我这边来。”

上次他一直以为倪烟没救活那位老太太,所以才匆匆走了的,没想到,倪烟居然救活了那个老奶奶。

看来华国还真的是有神医的。

“等一下。”季柔突然开口。

“Miss季,怎么了?”abner先生疑惑的回头。

“abner先生,请您别相信她。这个人就是个骗子,她根本就不会医术,她是跟王医生串通好起来骗您的。我从小在华国长大,就没见过十几岁的神医,她不过是想仗着自己长得漂亮,想以这种手段来吸引您注意的而已。”

季柔用着一口流利的法语接着道:“abner先生,请您千万不要被她骗了,给太太来到不必要的痛苦!”

闻言,abner先生的脸色变了变。

他很信任季柔。

加上倪烟听了这番话后,也没有什么解释,这让他有些质疑倪烟真正的目的。

“她说什么啊?”王义礼着急的道:“义中你能听懂吗?”

“听不懂。”王义中摇摇头,低声道:“不过看她的神色,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好好的华国人,怎么还说起了鸟语呢!”王义礼的脸色有些难看。

这个Miss季真是太欺负人了

有什么话就不能光明正大的说吗?

季柔满脸得意的神色。

她说的可是法语呢!

那两个老家伙和那个黄毛丫头能听懂?

季柔看向倪烟,不屑地勾了勾唇,眼底是嘲讽的神色。

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倪烟听不懂,让倪烟手舞足蹈的出丑。

季柔见过很多不会说法语的国人,在F国人面前,就像一个哑巴一样,手脚同用,丑态百出。

等着吧。

倪烟马上就要出丑了。

就在季柔等着倪烟出丑的时候,空气中响起了一道悦耳的法语声,“这位不知姓名的姐姐,你觉得像你这样恶意揣测别人真的好吗?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以己之心,度人之腹’这个成语,或者,你知道以己度人这句话的意思吗?”

“这个成语的意思就是,自己是什么人就把别人也想成什么人。你自己想勾引abner先生,还想别把脏水往别人身上泼,这种行可真是够无耻的。”

说到最后一句话,倪烟还摇了摇头。

季柔气得脸都绿了。

她根本就没想到一个看起来没读过几年书的黄毛丫头,居然还会法语!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王义礼和王义中虽然听不懂倪烟再说什么,但是他们就莫名的觉得很痛快。

看季柔的脸色,也知道倪烟占了上风。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子,就应该给点厉害给她瞧瞧!

“你胡说什么呢?”季柔道:“我要告你!你在侵犯我名誉!”

倪烟淡淡一笑,依旧用法语回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在诬蔑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我也可以告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