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刚点点头,附和道:“清扬,你应该明白一句话,高处不胜寒!”

“高处……”张清扬用力地思索着,可仍然是一头雾水。

张耀东不客气地说道:“清扬,你不觉得最近这几年……你过得太安逸,太风光了吗?是不是觉得全天下没有人敢动你?没有人敢动我们?也许你看到你们家族的强大,看到了老爷子,你爸、你岳父以及我们的力量,你不觉得我们的势力已经强到了一个不能再强的地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已经站到了最高处!”

贺保国接着说道:“站到最高处,这就代表着已经踩线,我们面前有一条横线,其实在大多数人眼中,我们已经越线了,特别是比我们还靠前的那些……”

“啊……”张清扬恍然大悟,猛地一拍脑门,他好像已经明白了什么。

刘远山无奈地说:“每个人的人生都一样,都是由一个个抛物线组成的,上升到一定的高度就会滑坡,就会有低谷,这里恒古不变的真理。你懂哲学,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政治也是如此,你不可能一直勇往直前,对你自己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危险的,那代表着自我毁灭。我们站在最顶端,而从你这几年的态势来分析,也是站到了顶端,这对我们大家来说都是危险的,这种危险在外人眼中更加的严重,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张清扬点点头,他现在已经明白了刘远山的用意。刘系在刘远山这一批人的手里已经走到了最高处,可以说是现今华夏政坛最大的“帮派”,在决策层委员中有多位刘系干将,而从后面的发展态势来看,刘系还有可能继续强大,那么这对国家和核心领导层来说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试想一下,如果有一天领层集体当中刘系以强悍的力量占据大多数位子的时候,那代表着什么?独裁!虽然张清扬不愿提到这个词,刘远山也没有说,但这两个字是今天在坐的几位大佬的普遍认识!他们自己本身都能够看到这一点,那么其它人呢?韦远方、姜振国等不是更明白?虽然刘系众人并没有表现出对韦远方的压力,但是这种态势并不用展现,已经赤裸裸地压在了高层的心头。

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这成为了刘系目前最需要解决的问题,也是最大的难题!而就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张泉动了,他这个时机选择的很微妙,只凭他自己,借他个胆子也不敢。所以,这就引发了第二个问题,正如刘远山刚才说的那样,他们的对手并不是张泉!

看到张清扬深思,脸上露出了明白的表情,几位大佬都不由得点点头。看到刘远山喝茶,张耀东接着说道:“清扬啊,我在此说句避讳的话,你家老爷子的身体……你很清楚,而我和你爸这些人几年后就要退了,现在正是高层重新布局,为下一届做准备的时候,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人选还有变数,并没有决定。那么你想一想,这对高层而言就是一次机会,特别是对于那位最重要的几位,如果下一届我们又是有大部分人接班,那他们会有什么感觉?”

陈新刚接过话头,语重心长地说:“清扬啊,有些争斗是现实的需要,其实你爸说得对,人生和政治一样,我们的对手不是别人,正是我们自己!走得低了,我们要想办法走向高处;等我们在高处站得久了,就要想着如何平稳着陆,明白吗?只有这样才能永久性发展,我们要接受光芒,但也不能过于的明亮,要懂得有进有退,这就叫自我保护。”

“爸,我明白了,这么说来张泉是得到了某些人的支持,想利用他来和我们碰一碰,最好消耗一些我们的力量。”

“嗯,没错。”刘远山满意地点点头,“这正是我叫你来的真正原因,如果你只以为自己面对的是张泉父子,等你败了都不知道败给了谁!”

张清扬讪讪地笑,不禁替自己之前弱智的想法感到脸红,想想也是,张泉再牛,怎么会傻乎乎地向整个刘系开战?现在想来,东小北与冉茹的事情都已经不重要了,无论张九天接下来对他身边的谁下手,其实都不是主要目的,他们的目的是刘系。

想到这里,张清扬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不禁皱了下眉头。

他的表现都看在刘远山的眼睛里,刘远山问道:“你又想到了什么?”

张清扬看了眼几位,发现他们都有期待的眼神,便大着胆子说:“既然某些人在背后支持张泉,想利用张泉和我们争一争,那如果张泉输了呢?”

“你确定张泉会输?”张耀东含笑问道。

张清扬摇摇头,又很坚定地回答:“我只能确认自己不会输……”

几位大佬都笑了,刘远山欣慰地喝了口茶,看向贺保国说:“老贺,我嗓子不太舒服,你替清扬解释一下。”

贺保国看向张清扬说:“你认为张泉在和你的争斗中输了会如何?”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苦思冥想后说道:“以他的地位,我能怎么样?又不会斩尽杀绝,如果最上头的那几位仍然支持他,似乎对他的未来并没有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