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渐渐响起了细微的声响,呼啸的北风中,依然听得清清楚楚。

“来了……”蒋诗韵一颗心蹦到了嗓子眼儿里,紧张地攥住了贺林修长温暖的手,就要爬起来。

“别动,外头有人守着呢,放心吧。”他手底下的人什么能力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蒋诗韵迟疑着又躺了下去,就听门口忽然噗通一声闷响,好似有重物跌落在地上的声音。

“摔倒了……”蒋诗韵心里一兴奋,就小声地喊了起来,眉宇间是掩盖不住的笑容。

“嗯,还是娘子厉害,有办法!”贺林侧过身子来,恭维的同时,偷偷地亲了她的面颊一口,只觉唇齿生香。

蒋诗韵冷不防被这家伙给偷袭了一下,气得满面红晕,却碍于外头局势严峻,隐忍不发,只趴在他耳边威逼,“等明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暗夜里,少女吐气如兰,软声细语,是惯常贺林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温柔。他的心一下子就醉了,忽然觉得这辈子有她作伴,真是值了。

屋内两人缱绻缠绵,屋外接二连三传来噗通噗通摔倒的声响,终于让那些偷袭者受不了了.

就听门外有人低低地吼了一声,“王老三,你们是怎么搞的?”

那个摔倒在地叫王老三的人似乎很委屈,压低了嗓音辩解着,“头儿,不怪我们,雪天太滑……”

屋内听得真切的蒋诗韵忙捂了嘴,生怕自己笑出声来。这些家伙。还不知道这是她让春兰她们撒了黄豆的功劳吧?

哈哈,等会儿还有更厉害更让人受不了的呢。

屋内悄无声息,那些偷袭者还以为人都睡着了呢。慢慢地逼上来,趴在窗口处,蘸湿了窗纸就往屋里吹了一管迷香。

不多时,就有人小声在外头嘀咕,“各屋都吹了吗?”

几个人纷纷附和着,“吹了,估计这会子睡得跟死猪一样!”

“好。破门而入,不把姓贺的那小子剁了,咱们没法去见主子!”一个压低了的嗓音恶狠狠地说道。

“姓贺的小子是你啊。”屋内。罗汉床上,躺在里侧的蒋诗韵戳了戳贺林的腰眼,笑道。

贺林被那柔嫩的小手一戳,顿时觉得身子麻了半边。他强忍着内心的汹涌浪潮。握住了那只捣乱的小手。

外头那拨人显然已经想进来了,似乎在门外整了整队形,方听先前那个恶狠狠说话的人命令,“进!”

于是,各个房间的门口外,都有人伸出了大长腿,预备下一刻就要踢倒门扇,冲杀进来。

可是在他们的腿刚刚碰到门扇时。房间的门却几乎在同时打开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迎面罩来。

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来。震得人心里发寒碜。

门外,几个大汉倒在雪地上,身子扭曲着,惨叫声已经变得嘶哑。

暗夜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站在院子里等着破门而入的刺客们人心惶惶。

先前命令人的那个头目急得快要跳起来,“他娘的这是怎么了?里头有暗器吗?”

不然,他的人怎么都倒在地上死命地哭嚎着?莫不是暗器射瞎了眼?

“老大,好像不是。”一个人吞吞吐吐地说道,方才他就在那些踢门的人后头,身上被溅了几滴东西,只觉得这会子连厚实的棉袄都透了,里头的皮肉跟着也被灼伤了。

“什么东西这般厉害?”那个头目也不敢让人点起火把来,忙急急地蹲下问地上滚着的几个人。

那几个人身心俱伤的情况下,哪里还说的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