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子夜,夜寒露重,而且站在外面的可是清一色年轻护卫,屏风后赵政霖的唇角扬起。柳明溪全身上下只裹了一块布巾,她敢这样往屋外走?

柳明溪当然不会就这么出去,可这里却是他的地盘,让她和他共处一室,这未免也太……她脑子里混沌一片,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复杂的感觉。

她默默背过身,准备要走。

身后那人却忽然一声低喝,“站住”

柳明溪不解地站定,“做甚?”

那人理所当然道:“把本王的布巾还回来。”

柳明溪面上一烫,她的心噗噗噗地跳得厉害。好吧,她记起来了,此时的她不仅在赵政霖的屋里,方才用了他的浴涌,身上还裹着他的布巾。

想到这里,她赶紧红着脸去找自己的小包袱,准备换了衣服就将布巾还给他。

结果找了一圈才赫然发现那小包袱竟然不在这间屋子里!她明明记得将那个小包袱放在案边的木椅上,可是那里却空空如也。

而屋子里只有他和她,根本就没有旁人!

她气呼呼地质问道:“赵政霖,我的包袱去了哪里?”

赵政霖朝她轻瞥一眼,不紧不慢地反问,“这里有你的东西?”

柳明溪一滞,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驳,只恨恨地迸出一个字来:“你!”

赵政霖也不说话,只饱含深意地觑了她一眼。

柳明溪望着赵政霖那张极度碍眼的脸,忽然反应过来,她这话说得似乎有问题。

他问的是,这里有你的东西?

自己竟然答了个你。

更绝的是,他没有否认。

而且他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她感到脑子里有点乱,事实上,她自打遇上赵政霖,脑子就没有清醒过。

“哗啦”声响起,赵政霖就那样光裸着身子,从浴桶中站了起来。一丝不挂地向她走来,这简直是,简直是岂有此理!柳明溪的小脸涨得通红。

忽然看到他这样赤身站在她的面前,脑袋里顿时轰的一声,柳明溪彻底被他的厚颜无耻给惊呆了。

她能说他有裸露癖吗?可人家在自己的屋子里,她一个外来者有资格说三道四?

何况人家惟一布巾,如今还裹在自己身上。

倘若还给他的话,就轮到她赤条条了。

柳明溪酡红的小脸低垂,不敢直视眼前人。她似乎思虑颇多,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想,最后,她只是怔怔地站在那里,完全忘记了应该作何反应。

赵政霖也不在意,大大方方地越过她,从摆在床边脚踏上的藤奁中取了块新的布巾擦拭一番,又随手丢给她一套他的寝衣。

柳明溪才发现原来他的人已经准备好了沐浴后可能会用到的物品。可她方才大约是把眼睛长在头顶了,竟然连那么大的藤奁都没有注意到。

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她又羞又窘,二话不说,直接拿了他的寝衣去屏风后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