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都,一个高墙大院之中,亭台楼阁,气度俨然,这个大院已有百年,古意盎然。

顾子卿一路走来,众人纷纷驻足行礼,毕恭毕敬地喊道:“大小姐。”

顾子卿眉宇间没有了和余默相处时的轻松自如,反而秀眉紧蹙,令所见之人心头浮起了一丝凝重。

顾子卿遇刺之事秘而不宣,因为这着实不是什么脸上有光的事。

顾子卿在一扇门前停下脚步,轻轻地扣门,只听门内传出一声“进来”,她推门而入,看见一个人面白如玉,气质优雅的中年男子。

“爸!”顾子卿喊道。

顾浩然面露关切之色,急忙迎了上来,拉着顾子卿左看右看,见没有受伤,这才如释重负,道:“子卿,这次着实吓着你了。”

顾子卿摇头道:“我没事,只是司机为救我而死……”

顾浩然知道她的心思,面色也变得凝重,说:“我不会让他白死,抚恤之事我已经交代下去。”

顾子卿微微颔首,道:“这样最好,我们顾家不能让好人失望。”

“也不能让坏人逍遥法外。”顾浩然补充道,眼神十分凌厉,不怒自威,“昨晚电话中没有说详细,你且细细道来,我倒要听一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子卿娓娓道来,顾浩然听得眉宇紧锁,他越听反而越冷静,没有锋芒毕露的气势,却叫人根本不敢小觑。

他就是一个忠实的倾听者,不打一句岔,等顾子卿说完,他才徐徐说道:“福伯背叛顾家,这是要一条道走到黑。他平常打着顾家的大旗为儿子擦屁股善后,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他竟然走到了这一步。”

顾子卿痛心疾首地说:“我也没想到福伯会这么做,如今,他已经逃走了。”

顾浩然摇头道:“以他的性格,他肯定逃不远,我会把他揪出来。”

“那父亲你准备怎么惩罚他?”

“自然是他应受的惩罚。”顾浩然神秘地说,顿了一下,话锋一转,道:“你所说的余默此人,我已经调查过了,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惊喜。”

“哦,何出此言?”

顾浩然便把余默的身世讲了出来,顾子卿听完后大吃一惊,这真是自己认识的余默吗?

他竟然只是一个农家子弟,而且,父母双亡,从小体弱多病,那他怎么会变得这么厉害。

“这就是我说的惊喜之处,从他的身世完全看不出他会拥有如此离奇的本事。”顾浩然感慨道。

他阅人无数,什么样的奇人没见过,虽然心下感慨,却也没有过于大惊小怪。

“余默心地善良,若不是他,我恐怕已经不能活着地站在你面前了。”顾子卿说。

“这是一个意外之喜,当初福伯招他完全是一个意外,恐怕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招来一个这样的人。其实,我曾经还怀疑过他与福伯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后来调查之后显示两人并无关系。”顾浩然说。

微微一顿,顾浩然若有所思地说:“其实,我还真想去见一见他。”

顾子卿连忙摇头否决:“不行,当初你答应过我,江安的事由我负责,你不插手。而且你若是见他,万一把他吓着了怎么办?”

顾浩然哈哈大笑:“哪里会那么容易吓着这小家伙。”

“反正不行,他是我的保镖,我怎么能让你吓着他。”顾子卿执着地说。

顾浩然拗不过,只能悻悻地点头。

“爸,究竟是谁要杀我?”顾子卿话锋一转,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问。

顾浩然面色一沉,声音也变得深沉起来,说:“我一生树敌太多,但大多是针对我,极少有人针对你。这次对方不按常理出牌,我揪出来后绝对不会放错他。”

顾子卿心中一凛,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他还不知道幕后真凶是谁,她不解地问:“不是有杀手尸体吗?还有上次那个跳楼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