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时,梁安一脸不耐烦的走了出来,他正在等着事情的结果,现在,是哪个不长眼的,这时候来找他。不知,要是公务被耽误了,你担得起责任吗?”

说着,他还晃了晃手中的官刀,一脸凶恶的道:“还是,你想去牢里再说。”

梁安本就心虚,再被田文亮这么一唬,立刻相信了他的话,不禁大骂那个办事的人,真是废物,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让人这么快就找到他这里了。

不对,梁安骂着骂着,突然想到一件事,如果田文亮真的找到了那个办事的人,就应该知道唐少正现在在哪里才对,怎么还来问他?

越想越觉的可疑,梁安突然冷静了下来,“我说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有本事,你就把我抓起来。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我梁家可不是那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的,你要是诬陷好人,别怪我不客气。”

说到这里,梁安已经非常确定,眼前这人是来诈他的,就是不知道这人是谁派来的,怎么会找上他。

田文亮见梁安态度变的强硬起来,就知道这戏没办法往下演了,下意识的,他就看向姜婉白藏身的方向。

他这么一看,梁安也往那边看去。

姜婉白一直看着那边的发展,到了此时,她也终于确信,这件事就是梁安在后面搞鬼,事情真相大白,她倒不用藏着躲着的了,唰的一下,她就从墙角转了出来,几步来到了梁安的面前。

“是你……”梁安看见姜婉白,恨的牙根都痒痒。

要不是姜婉白,他爹怎么会怀疑他,还有,陈妈怎么会死的不清不楚,害的他现在想找人商量事情都找不到,还有田银凤的事情也是,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梁安恨不得掐死姜婉白。

梁安恨姜婉白,姜婉白也恨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现在竟然还跟强盗搭上了,简直配不上那一撇一捺。

“银凤在哪里?”姜婉白开门见山。

梁安怒道:“她在哪,我怎么会知道,没准她自己想男人,跟男人跑了呢,那个不要脸的贱-人。”说着,他又想到了他打听到的事,唐少正竟然就那么大喇喇的住进了田家,不是田银凤勾引的,谁信啊!

“那个贱-人,在人前,装的跟个贞-洁烈妇一样,可是一转眼,就勾-搭男人,我早晚……”

“啪”的一下,姜婉白给了梁安一巴掌,打断了他的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个时候了,你还敢骂人。”

“你敢打我?”梁安捂着脸又惊又怒,他爹都没打过他的脸,这个女人,竟然敢如此做,“你活的不耐烦了吗?”说着,他就要叫人打姜婉白。

这里是梁家,他这么一喊,估计姜婉白他们肯定要吃亏。

田文亮一见不好,赶紧手疾眼快的抽出了官刀,架在了梁安的脖子上,“别动,不然我手里的刀可没长眼睛。”

梁安被吓了一跳,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叫嚣道:“你们敢威胁我,小心,我让你们不得好死。”

“我们的事不用你关心,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你真当你做的事没人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绑了银凤,不说我们,唐差使能跟你善罢甘休吗?”姜婉白喝道,她刚才也是又急又气,才会做出打人这种不智的举动,不过,幸好局面还没失控。

“你说什么,我根本不知道。再说,你以为我真的会怕姓唐的吗,他马上就走了,到时候,这片地方姓王还是姓李还不知道呢,倒是你们,还要在这平阳县混下去。

我劝你们,识相点的就快给我跪下磕几个头,磕的我高兴了,没准我还会考虑放你们一马,不然,我保证你们生不如死。”

梁安说着,恨恨的看着姜婉白跟田文亮,他现在已经在想怎么修理他们了,他要让他们生不如死,在这平阳县,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姜婉白没想到梁安这么强硬,不过,他说的倒也不无道理,现在,根本没有证据说人是他绑的,只要不抓住那两个强盗,就算真的查出唐少正是他让人叫走的,他都可以推说他只是做了这件事,后面绑人的事一概不知。

梁家又跟一般的人家不同,有钱有势,就算是唐少正,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不能将他们怎么样。

更何况,唐少正只是管着售盐的事,手里没有实权,又马上就要走了,人走茶凉,这句话在什么时代都是适用的。

现在,最关键的还是救出银凤,抓到那两个强盗,姜婉白眼睛一转,朗声道:“你这么做,你爹知道吗?要是他听了你刚才那些话,不知道会会不会夸奖你一句,真是好大的本事,好大的气魄。”

姜婉白嘲讽着梁安,梁安可以不怕唐少正,因为唐少正没有直接惩治他的办法,但他却必定怕梁高远,那个真正掌握他命运的人。

果然,梁安听姜婉白一提他爹,脸色立刻变了,自从上次那件事后,他爹就一直把他关在屋子里,不让他出去,就算是他爹进京,都没把他放出来,还是他威胁管家要是不把他放出来,他就自杀,管家没办法,这才把他放出来的。

要是他爹知道他雇佣了那两个强盗,做了这些事,梁安都不敢想下去了,估计,他爹都能把他打个半死。

姜婉白一看梁安怕了,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你以为我真的找不到那两个强盗吗?

恐怕那两个强盗没告诉你吧,他们可是约了我今天晚上拿银子赎银凤。”姜婉白说到这里,不再说下去了,而是好整以暇的看着梁安。

梁安的心里咯噔一下,这两个人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将人交给他,他们就远走高飞吗,怎么还去田家要赎金。

梁安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和尚、刀疤脸跟姜婉白竟然有过节,更没想到,从一开始,和尚、刀疤脸就已经打了别的主意,借着梁安的安排,他们绑到田家的人,要回那些银子,然后再把人给梁安,他们可是一箭双雕。

可想而知,当时和尚、刀疤脸知道梁安要对付田家时,他们是何等的高兴,所以说,如果这件事办成了,他们才是最大的赢家,梁安,不过是给他们铺了路而已。

“他们两个,一个是和尚,一个脸上有道疤,有一道疤的那个,来绑的人,至于那个和尚,则来要的赎金。”

姜婉白这一席话,将梁安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也给粉碎了,那两个强盗真的背着他在做事。

“我已经通知了官府,今天晚上就拿人,到时候证据确凿,我看你还怎么抵赖。”说着,姜婉白也不看梁安,而是对田文亮道,“我们走。”

田文亮看着对面左脸红肿,失魂落魄的梁安,心中暗爽不已,唰的一下收回刀,他精神抖擞的跟着姜婉白走了。

直等到他们消失后,梁安才反应过来,恨恨的望了他们消失的方向一眼,他让管家赶紧给他叫人,他要赶在姜婉白之前,将和尚、刀疤脸给除了。

之前,他不用家里的人,就是怕他爹知道这件事,可是现在,他却顾不得这些了,万一和尚、刀疤脸真的落在姜婉白手里,他可不止是被他爹教训的问题了。

他这边一动,姜婉白的心才算是一松,等的就是这个了,让田文亮快去叫官府的人,她则带着田老二、田老四远远的坠在了梁安的身后,看他们到底去哪。

此时,离田家村七里远的一个破庙里,和尚、刀疤脸正拿着两个馒头吃着,吃着吃着,刀疤脸突然将馒头狠狠的扔在一边,怒道:“天天吃这个,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和尚慢条斯理的又咬了一口馒头,“行了,等今天晚上咱们拿到钱,不就有好日子了吗。”

“钱?”刀疤脸冷冷的哼了一声,“哪还有什么钱,听说都被那个老太婆给散掉了。”

和尚捏着馒头的手也是一紧,千算万算,他们也没算到姜婉白竟然会把那些钱还给别人,上天这是跟他们开了个多大的玩笑,当时遇到梁安时他们有多高兴,现在他们就有多失望。

气氛顿时为之一僵,突然,刀疤脸将目光移向了角落里的田银凤,田银凤咬着嘴唇,缩在那里,可是更显的楚楚动人了。

眼中瞬间弥上一层邪光,刀疤脸唰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朝着田银凤走去。

“老太婆那里要不来钱,我们还可以把她给那个姓梁的,到时也是一笔钱,你可别胡来。”和尚也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劝阻道。

“有什么关系,女人吗,玩一下又不会坏,用完再给那个姓梁的,让他穿老子的破鞋。”刀疤脸说着,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你要不要一起来?”

和尚有些意动,不过却没有很快回答。

刀疤脸懒的等和尚了,淫-笑着就扑向田银凤。

田银凤将手伸进怀里,握住那把已经沾满她体温的剪刀,眼中满是决绝。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个时候了,可是她一点都不怕。

是的,是早就预料到了,早到刀疤脸出现在田家,用刀威胁她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她的好日子到头了。

那一幕,田老四他们都没看见,她也不想惊叫,一个手拿武器的歹徒,岂是田家人能对付的,何况,家里还有孩子,若是伤到家里任何一个人,她都不会原谅自己的,所以,她选择了跟歹徒离开。

她早就该死了,是她的亲人将她救了回来,又给了她这么多天的温暖,够了,真的够了。

眼角有泪水划过,田银凤努力睁大眼,看着眼前的刀疤脸,她要记住这人的模样,就算死后化为厉鬼,她也不会放过他的。

田银凤这副梨花带雨而满脸决绝的样子更勾起了刀疤脸的**,他一下扑过去,就要去拉田银凤的衣服。

田银凤不但没躲,反而迎了上去,攥着剪子,使劲朝着刀疤脸的眼睛扎去。

刀疤脸看到那寒光,也有些慌乱,下意识的,他就伸出胳膊去挡,“噗”的一下,剪子入肉,飞溅起一道血光。

刀疤脸疼的大吼一声,一挥手,就把田银凤给甩到了一边,“臭婆娘,竟然敢伤我。”说着,他拿起了旁边的刀,就要去砍田银凤。

田银凤的眼睛一闭,等着这最后一刻的到来。

不过,她却没等到,和尚拉住了刀疤脸,“你干什么,杀了她,咱们可就什么都拿不到了。”

刀疤脸满脸的怒气,可是他却知道和尚的话是对的,恨恨的将刀放到一边,他看了一下胳膊上的伤口,皮肉翻卷,深可见骨,顿时他又发起狂来,走过去对着田银凤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臭婆娘,我打死你。”

田银凤被打的来回乱滚,不过,她却没叫一声,而是紧紧的盯着墙边那把带血的剪刀,刚才刀疤脸那么一甩,把这剪刀甩到了那里,如果能拿到那把剪刀……

田银凤腾然起身,扑向那把剪刀。

刀疤脸也意识到了田银凤要做什么,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又甩了回来,“小娘皮,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说着,他伸手去扯田银凤的衣服,刺啦一下,田银凤的衣服就被撕扯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白嫩嫩的肌肤。

刀疤脸咕噜一声咽了一下口水,他还没见过这么水嫩的肌肤呢,嫩的就好像豆腐一样,一掐就能掐出水来。

田银凤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伴随着的,还有那汹涌的眼泪,不再犹豫,她一头撞向一边的墙壁,就算是死,她也不会让这些人碰她的。

“不要……”

“站住……”

“你敢……”

三个声音同时响起,第一个,是门外刚进来的那个男人的,第二个,是和尚的,第三个,则是刀疤脸的。

然而,他们都太晚了,田银凤一头碰在墙上,给那灰秃秃的墙染上了一抹艳红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