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这个名字,大姚氏并不陌生。

这些年王春和陈管事来往密切,他没少和她说起小姚氏在庄子上的事。

大姚氏本以为庄子上的事情已经平息,而小姚氏和从前一样没出息、没胆量来追究她的过错。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王春居然还活着……

大姚氏的脸色并不好,而景姚氏也看在眼里。

小姚氏从庄子上回来歇息了几日后,便和她说起了庄子上的事,之后又因为要把五房托付给景姚氏,更是给景姚氏翻阅了庄子上的账目。

那时,景姚氏才知道景家的庄子原来这么赚钱,而大姚氏更是借着这些硕鼠们,贪了不少银子。

小姚氏说,“我只希望你能明白,你以后便是景家的主母!”

“瑞容,你是个好孩子,这些年是景家对不住你。”

景姚氏并没有觉得景家有哪里对不起自己,所有人都知道姚家要她嫁来景家的目的,可丈夫还是接受了她,之后对她更是没有半点辜负。

小姚氏的脾气温和,和她也没有半点矛盾。

即使她的心是千年玄冰,这些年也被丈夫的所作所为给融化了。

“他怎么会在桂花楼?”景姚氏依旧不懂声色的问,“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诓我的?”

蒋掌柜吓的一直摇头,“大太太我怎么敢欺瞒你啊!真的是王春,只是……”

“我们去找到王春的时候,王春已经出事了,可我们在王春的身上找到了随云的贴身腰牌!”说着蒋掌柜从袖口里拿出一个松木牌子递给景姚氏。

因为景家曾出过内贼,所以现在景家出入的下人们,尤其是在内宅和外院走动颇为频繁的人,都会随身佩戴着管事们给的腰牌。

随云是景笙的贴身小厮,如今又被景笙留在府内伺候景瑟,所以他的腰牌也和普通负责采买的人是不一样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随云在景家多年,所以即使不拿出腰牌,也可以出入内院和外院。

景姚氏掌管景家多年,一眼就看出了腰牌是出自随云身上。

“随云一直在给王春传话,而王春不止和府内的随云接触了,连……”蒋掌柜咬住下唇,犹豫了会才说,“王春还和老夫人、张家小姐的身边的人有来往!”

这话,就像是一块巨石投入了湖中,瞬间激起层层巨浪。

张含玉扶着身边的景从安,顿时就哭出了声,“你胡说,你怎么能这样污蔑人!”

大姚氏更是瞪圆了眼,“大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大姚氏一脸怒火的看着蒋掌柜,“蒋家人虽是低等的商户,好歹也是识字的吧?怎么如此不懂规矩,口出狂言污蔑人!”

蒋掌柜哆嗦的厉害,他看着景姚氏声音沙哑,“我怎么敢欺瞒太太,这都是真的!”

“王春不止有随云的腰牌,还有其他的东西可以证明我所言非虚!”蒋掌柜没有再说其他的,而是转身吩咐外面站着的小厮拿进来一个盒子。

盒子是用松木制成,看起来十分的粗糙。

捧着松木盒子的人,显然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他的脸色更是惨白,像是用尽了力气,才走到了景姚氏的身边。

朱嬷嬷直接走上前,从这个人的手里接过盒子,想要打开的时候,大姚氏便直接站了起来,说,“朱嬷嬷,你拿过来!”

朱嬷嬷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