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应感觉刚刚发泄了一通,心里舒爽的很,这次是跟那闵庸彻底撕破脸了。

不过闵应顾不上理会跳脚的闵庸,他急着回去。

他刚刚又将原书中的剧情捋顺了一遍,既然薛氏亡故,闵应与穆雨棠的婚约订下,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是他的外祖父被贬谪,他娘周氏在那一年亡故。

如果他所料不差,这有动机出手的,首当其冲就是栗侧妃。平时不显山不漏水,实则手段毒辣果决,从当年那件事后,钱嬷嬷畏罪自杀就可以看出。

不是闵应贬低她,就凭钱嬷嬷那样的人,她绝对不会自杀谢罪。

一路思量着,闵应走了神,与迎面走来的丫鬟撞在一起。两人并没有摔倒磕碰,只是那丫鬟手上的托盘里还放着几件衣服,此时尽数蒙在了闵应的头上。

这衣服怎么一股怪味儿?闵应将头上蒙着的一件扯开,是件小孩衣裳,但看那衣裳的布料,和袖口领口的磨损,不像是荣王府的孩子穿的。

“奴婢该死,冲撞了四公子”说着,那丫鬟就吓得跪在了地上,身子也在不住的颤抖。

看她这样,闵应也不好说什么了。毕竟这事他也有错,刚刚走神了。

“好了,你起来吧,乐湛我们走”

闵应将手上的衣裳递给了那丫鬟,但那丫鬟伸手去接的时候,迟疑了许久。最后只用两根手指接过,这要搁在平时,主子递给下人东西,下人这样做,是极不恭敬的。

这丫鬟怎么回事?

闵应隐隐的感觉有些不对头,但是又说不上来。

回到周氏的院子,出奇的,她没在翻看与薛氏以前的信件。眼神中多了几分鲜活。

“娘,我回来了”闵应由着巧玲帮她将外面套着的大衣裳脱掉,顿时身上轻快了不少。

巧玲抱着闵应的衣裳,抖了抖上面的浮尘。公子今日是上哪儿玩去了,弄的身上这样腌臜。

“最近几日怎么回来的晚了可是学的不好,被先生留堂了?”

周氏也知道自己这几日有些忽略闵应,刚刚她听了李嬷嬷的劝慰,明白自己不能一味的沉迷于冰岚的死了,她们之间,以前隔着世俗,如今隔着生死。人,得朝前看。

“没有,是应儿想要多学点东西,就在怡然院多留了会儿”闵应看周氏的脸色好了些,心也放下了许多。

虽然他是带着上一世的记忆投的胎,但是他对周氏,还是满腹的孺慕之情。这可能就是血脉亲情的奇妙之处。

“飞鸾呢?她又睡了?”这几日闵飞鸾除了吃吃玩玩睡睡,就没有别的事可干,惹得闵应好不羡慕。

“嗯,不过明年开了春,就得渐渐让她学些东西了,女孩子家,不能信奉那些什么无才便是德的妄言。”到闵飞鸾四岁的时候,也要跟闵应一块儿去进学,而且空暇之余,李嬷嬷也要开始教授她刺绣,琴棋书画是大家小姐必备的技能,也不能落下。

听到这个,闵应当时就将自己刚刚萌发的一丝丝嫉妒之心掐灭了。这听起来比他学的还要多,真是可怜的娃。

在周氏房里说了会子话,闵应回自己房温书去了。这书上的之乎者也,难背的很,对于闵应这个非土著来说,总是要下比旁人多的多的力气才行。

他临走之前,也隐晦的提了几句他外祖父的事,大体上就是这几日看书上说伴君如伴虎,有什么事还是不要太与皇上对着干的好。

倒是周氏只是笑了笑,摸了摸闵应的头顶,夸了一句:应儿长大了,就没了下文。

看周氏没将他的话往心里放,闵应有些着急,但是他又不能明说。还是如今他年纪小,人微言轻的缘故。

闵应回到自己房里,走到案前刚打开书本,头发上就掉下来了片东西。

他看了看,头皮屑?看来今晚得洗头了,可是自己才四岁就长头皮屑?

算了,不能分心,闵应暗暗告诫自己,又拾起了书本。

“公子,刚刚陈先生的小厮来说,陈先生因为家中急事,已经跟王爷告了半月的假,明日不用去怡然院上课了。”

“嗯,知道了”闵应答应道,又将头埋进了书本中。

……

已经有十日未去上课,闵应已经渐渐适应了自己学习。把不懂不会的随时记下,等到陈先生回来再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