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人选竟然是太子, 她这心思可真够毒的。”闵应抚着下巴低喃道。

不说这太子侧妃是郦国公府的大小姐, 再加上那娘家实力雄厚,一直是太子左膀右臂的太子妃。

这郦国公府的二小姐就算不得已嫁进太子府,也绝得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更何况,她今年春天刚跟吏部尚书家的小儿子订了亲。

这一下, 这郦国公府真是既得罪了吏部尚书,又得罪了太子妃。

最后所有的压力必定都会汇聚到那温二小姐身上。

毕竟这种事情,舆论的矛头,永远指向的是女子。

除非破罐子破摔,脸皮厚些。

否则这个温二小姐, 怕是也没几天好活了。

“世子, 您说什么?”乐湛有些好奇的向前伸着脑袋问道。

“没什么, 你们俩再将这其中的细节与我说说 。”

……

经过几次这样的事, 郦国公府六小姐的名声算是在京城中让人熟知了起来。

她在赏菊宴上义正言辞辩驳的话也被人给传了出来。

如今她在这京城贵人圈子里也算是有些名头了。

她表面上还是一贯的装着善良坚韧,背地里却用自己的阴私手段将前世害过她的人一一报复了一遍。

闵应一直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冷眼看着温绮玉的所作所为, 并未与她有什么交集。

但是她却总是有意无意的派人打探他的事情。

这种事,闵应已经听到下面的人禀报过多次了。

但是她如今正与三皇子打的火热, 闵应只当是她对他的一点好奇罢了。

他现在可能是与原书中, 和三皇子争相追逐她的人设已经相距甚远了。

而且闵白卓和薛启铭几人,闵应也事先跟他们打过招呼, 让他们不要与她有什么交集。

以至于原书中女主角身边美男环伺, 任其挑选的情景没有发生。

倒是发生了许多出乎闵应意外的事。

三皇子妃怎么会允许有别的女子觊觎自己的丈夫, 所以在她查出温绮玉与三皇子来往过密之后, 就对她动了手。

这是原书中没有的, 闵应听乐湛禀报时,也是有几分惊讶。

但是惊讶过后,他也就不欲在多加关注。

他们两个人,因为闵应的关系,已经成了两条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此时的闵应已经不是原书中的霸道脑残一心扑在温琦玉身上的男主,他只想过自己的生活。

闵应已经打算好,这次,将自己男主的身份,让给男二或者三皇子。

这样的盛世白莲玛丽苏,既然喜欢她的人不少,他就不作死往前凑了。

把机会让给大家。

不耐烦再想这些事。

他转身看向窗外新载的那珠海棠,脑中又闪过那日与穆雨棠码头离别的情景。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自从听周氏说,那个程氏是薛老夫人亲自挑选的,他的心也定下了不少。

三年的时间过的很快,他在心中喃喃道。

……

清丰二十四年夏,今年的夏天格外的长。

这都出了伏了,天还是热的让人恨不能天天蹲在澡桶里。

天上的日头还明晃晃的挂在那儿,周围的蝉鸣声叫的人烦躁。

闵应已经在荣王府小校场的空地里扎了两个时辰的马步。

下巴底下的那块土地上,已经洇湿了一大片。

闵应的脸上额头上,全是大粒的汗珠。

“世子,您先回去休息会儿吧,这天儿不好,一会您要是中了暑气,您是想要让李嬷嬷将小的扒层皮啊。”

乐湛站在闵应跟前,想要上手帮他擦擦脸上不停汇成小溪的汗珠,又怕僭越了。

“好了知道了”闵应慢慢活动了下身子,站立了起来。

“将我的刀搬到屋里去”闵应指着一把大刀道。

“是”乐湛悄悄撇了撇嘴,认命的上前将那把大刀扛起。

他家世子模样谪仙似的,怎么就不能像那话本上的翩翩公子似的使个剑,那样多出尘。

偏偏喜欢耍大刀。

“乐湛,你墨迹啥呢”

闵应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在前面响起,乐湛赶紧将步子迈得紧凑了一些。

“世子,刚刚炖好的冰糖银耳炖雪梨”冬卉将清亮的雪梨汁舀在青瓷小碗里,递给刚进屋的闵应。

闵应这两天感觉嗓子干涩的很,并没有受风寒,他也就没多管,只是每天多喝些梨水。

应该是到传说中的变声期了。

薛启铭和闵白卓去年这样时,闵应还在他们面前落井下石过,没想到现世报这么快就来了。

闵应最近感觉关节处也有些微微泛疼,尤其是晚上时。

不过他看到自己渐渐抽条的身子,为了以后的玉树临风,这点小痛苦不算什么。

将碗里的雪梨汁一饮而尽,闵应推开窗户,看到外面已经开始乌云翻滚的天,眉头微皱。

今年夏天的天气不正常的很,不光天儿热,还不下雨。

人受炙烤不说,听说京郊许多地里都已经开裂,庄稼旱死

不过看到这黑压压的云彩,本该松了口气的闵应,却有些不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