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欢没理会韶秀的问话,只是急道:“你为什么叫她师父?”

韶秀疑惑地看看轻欢,又看看南泱:“我……是师父的徒弟,自然要叫师父啊……”

南泱拉起韶秀的小手,撑起伞为她遮上一半,根本不打算多看轻欢一眼:“秀儿,我们走吧。”

轻欢看见南泱这个样子,顿时怒火攻心,她上前一把紧紧抓住南泱冰凉的手:“这是你新收的徒弟?你什么时候收的?”

南泱微微侧过脸,斜睨轻欢一眼,嗓音和她的手一样冰冰的:“和你有关系吗。”

轻欢的眼睛忽然变得通红,她沉默片刻,道:“你当初,不是答应我不再收徒吗?”

“你答应我的事,又做到了多少。”南泱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但轻欢握得很紧,攥得死死的,她面露不悦,皱眉道:“放开。”

韶秀感觉到气氛很奇怪,她便不说话,只静静待在一边。

“我知道你恨我,对不起,我错了。我很后悔,我想回北罚,我想回家……”轻欢眼角的泪顺着脸侧轻盈滑下,凝在下颌,“师父……对不起。”

“……”南泱运了几分内力在手,强硬地把自己的手从轻欢手里挣脱出来。她弯下腰,把韶秀抱起来,为她撑好伞,一言不发地离开。

“师父!”轻欢再次喊道。

南泱顿住脚步,却没有回过头来。只是韶秀趴在南泱肩头,用一双黑亮亮的眸子把轻欢看着。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呢……我不想就那样荒废掉,剩下的每一天,我都想牢牢握在手中。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不可以吗?”

“……”南泱仍沉默着,她似是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抱着韶秀走向自己的寝宫,脚步缓慢,直到在大雪中再也看不清她的身影。

轻欢紧紧盯着南泱抱着的那个女孩,心里忽然掀起的疯狂的怒意险些将她吞噬,对自己的冷淡,和对那个孩子的温柔竟形成如此大的反差。她不知为什么,竟有一种遭到背叛的感觉,这让她瞬间变得狂躁不已,好似胸口憋了一团火,一定要发泄出来。

她转身低喝一声,一拳砸上牛棚的木柱子,脆弱的柱子瞬间折断,棚顶连着积雪哗啦啦掉下来,惊得奶牛慌张地叫着。

轻欢心中妒意不断膨胀,她胸口剧烈起伏,一时都无法控制自己。

白色松软的雪面上忽然掉落了一滴鲜血,随后紧接着两滴,三滴。轻欢捂住灼热的鼻腔,皱住眉毛。又流鼻血了。

内息爆裂……内息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