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虚的发抖,咬牙说:“说我对你残忍,你对我又怎么样?你还不是千方百计的想逼死我!”

秦深没说话,沉默半晌,说:“我不想逼你,我把你当成我的命,想跟你一起过一辈子,但我没办法跟杀母仇人的女儿在一起,只要你跟顾之山断绝关系,我会既往不咎……”

“呵呵……”我笑的泪流满面,说:“算了吧。”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我有些心寒,他只想让我让步让我妥协,他却紧紧的盯着他母亲的仇恨,想必之前我屡次回心转意让他习惯了我的妥协和退让。

这次,我绝不会再让步,这世界谁没了谁不能过,只是炎炎,我可怜的孩子,我以后不能再陪伴他了。

翌日是我养母的葬礼,我换上一身黑色服装,给肉肉也穿上一条黑色的纱裙,带着她前往参加葬礼。

路上,我接到法院的电话,通知孩子的抚养权案明天开庭。

心里又悲又喜,明天之后,我和秦深会是什么模样,真是不敢想象!

到殡仪馆门口,下车,却见到了一身黑色西服的罗湛。

“你怎么这儿?”

罗湛微微一笑,说:“我来陪你。”

“不用你陪。”我马上说。

罗湛一副不容拒绝的口吻,说:“别嘴硬了,你现在需要人陪,就把我当做个免费保镖就行。”

说着,把肉肉从我怀里抱过去,自己走进了殡仪馆。

看着男人挺拔的背影,我有瞬间的动容,不管罗湛是不是居心叵测,每次我狼狈不堪的时候,都是他第一个出现……

才进殡仪馆,就听见了刘芸有些尖利的叫声:“你们那是什么墓地能比房价还贵?深市的房子也就两万一平,不过个死人躺的破地儿,你们竟然敢要八万一平!”

“你别这样,妈都死了……”简东的声音。

刘芸的声音越发尖利:“死了还要花这么多钱,直接把骨灰撒海里不就行了……”

我气的发抖,加快脚步冲进去,说:“别吵了,墓地的钱我来出。”

刘芸看见我,立刻就收起了刻薄的嘴脸,皮笑肉不笑的说:“既然咱家财大气粗的大小姐都发话了,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过你别又拿出张冻结了的卡来闹笑话。”

我真想撕了刘芸,但尴尬的想起来,我来的时候忘了把卡换过来,我现在只带着那张被冻结了的卡。

没有办法,只好跟罗湛先借。

我转过头看他,还没开口,他已经掏出一张银行卡递了上去。

墓地一共四平,也就是三十二万,包括墓碑棺椁和以后的维护费。

付了钱,刘芸的脸色总算是转好,和简东做出孝子孝媳的模样应付了葬礼。

追悼会后,我们去取了我爸的骨灰,将二老的骨灰一起带到墓地合葬。

墓地在海边的一座山上,海风有些大,我怕肉肉冷着,就把外套脱下来包住了她,罗湛要把他的外套脱下来给我,我没要。

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想起简家父母对我的养育之恩,眼泪控制不住的流。

罗湛走到我身边,说:“别这样,你这样他们在天上看见也会难过的。”

我抬头,抹了把眼泪,说:“都怪我,如果那天我仔细点问问我妈的情况,及时带她去做治疗,她就不会死。”

“哟!”刘芸叫了一声,说;“简东听听,人家的意思是怪我们延误了妈的病情害死了妈,天知道我整天伺候两个孩子还有个病人有多累,她竟然还怪我,我在这儿有什么意思,我走了……”

刘芸转身就走,简东赶紧去追,两人再也没有回来。

我在坟墓前陪了爸妈好一会儿,回到家只觉得好累,把肉肉交给顾清扬我就上楼睡觉去了。

睡了一会儿,身体开始不对劲儿,一会儿冷的像是掉进了冰窟,一会儿又热的像是掉进了火坑,我挣扎着想起身,头又重又痛。

我这是感冒了?

勉强起身,去敲顾清扬房间的门:“哥、哥……”

顾清扬很快开了门,一看我的样子就知道我是感冒了,扶我进房间给我找药端水。

这场感冒来势汹汹,尽管吃了药,第二天我还是头重脚轻起不了床,顾清扬带我去医院打了一针,然后赶往法院。

本以为秦深那边会人多势众,没想到只有他和男助理还有炎炎。

“妈妈……”

孩子一见我,就扭着身子想向我跑过来。

秦深抱住他不让他走,冷眼看着我说:“别找她,她已经不要你了。”

这话真是戳心,疼的我简直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