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心却只勉强一笑,道:“我不是真要找二哥玩的,我有事要问二哥。”

她小声道:“二哥知道近日村子里的传言么?我、我是听我屋里的桃月说的,与夫人有关……”

宋嘉树清俊面上疑惑看着她。

“桃月说,外头有人传,说是因着夫人贪了村里的祀银,对神明不敬,才会给咱村招来地动那种事……”

宋婉心说了几句,突然又抓着二哥的袖子道:“二哥,我就是觉得不对劲,才想来问问二哥知不知道这回事,我想夫人怎会做那样的事,咱府里还缺那点银钱么?定是有人嫉妒咱家才会这样说,实在过分……”

宋嘉树皱眉惊异道:“怎会?是哪来的传言?”

宋婉心拉住他,焦声道:“二哥,你小些声音,若让爹和夫人听到了,又要教训我的……我只是来问问你罢了,外头那些人也太不应该,这样抹黑我们宋家的名声。”

宋嘉树望向娘屋中的方向,心里亦是凝重不解,突然想起从前宋夫人让下人做过的算计程幼素的事来,隐隐的,心中生出几分厌恶。

他蹙眉淡道:“到底是不是外人玷污我们府上名声,还得问过才好。”

第二日宋夫人遵从宋员外的意思,打算去找村长商量给村民捐银修屋的事,结果一路上,只见不少人朝她指点,都远远避开,眼神里不似平日里的羡慕恭敬,反而带了些敌意与漠视,更有甚者在不远的地方故意朝地上吐痰,向这边哼了一声。

宋夫人与婢女对视一眼,俱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地动后带来不少麻烦琐事,近日她忙着处理府里的事务,根本没出过门,也没怎么关心外头的消息。

婢女道:“夫人,许是这些刁民见咱府里有菩萨保佑,没出啥事,嫉妒不已呢!毕竟村上不少人的屋子都塌了。”

“嘁,真是刁民,见了我也不知恭敬些,我宋府才是村里的大财神,每年都不知捐了多少银子给村里,不知好歹……”

宋夫人极其不满,不过还是去了村长那儿,想着等会儿要与村长好好说道,让他在村里散开来宋府捐银的事,要村里人人都知道宋老爷与夫人的慈悲大方。

可刚到村长屋前,就见一堆人围在那里,正大声嚷嚷,让村长家里给个说法。

村长儿子在外头无奈应付:“各位老乡,俺爹还病在炕上,你们咋就这样?”

“我们今日不是来找村长麻烦的!我们就想讨个说法,那刘本生亲口承认说是宋府贪了村里典祀的银子,犯了老天爷忌,地动没准儿就和此事相干!真是一要事关钱就上,这地动的时候又不见他刘本生和宋府出面了!村长是还病着,可我们屋子都塌了,这几日挤在别个屋里住着,你们是不是该让谁出来给个说法?”

人们闹哄哄的。

他们也没法儿了,只好跑到村长家前来闹。

村长儿子眼尖,正不知怎样应对,抬眼就看到了不远过来的宋夫人,指过去大声道:“你们要找的是宋府,快去找!俺爹可没做过那等贪污之事!”

他赶紧躲进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