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也顺脚走过去瞧个热闹,一看,原来是耍把戏的人在表演。

“过路少爷小姐兄弟婶子都来瞧喽!今日不才路过秋州城,人生地不熟,被人盗走了钱财物件,身无分厘,本来伤心欲绝,结果秋州的兄弟们都热情相助啊!替不才报了官,还给了银子以充饥止渴,真是好心人!”

“不才无以为报,便只好在此地拿出看家的绝活儿,为大家演上一场好戏,来报答秋州百姓的相助恩情!不知大伙儿愿不愿赏脸看一看?”

这人声音铿锵婉转,一听便是个油江湖儿,话音一落,有不少围观之人拍手道:“看!等了半天了,你倒是快演啊!”

“就是,演得好银子更多些的!快开始演吧!”

方才那些话不过是托词,大多数人一听就明白,什么报答恩情,就是想耍个把戏求些赏银罢了,如今演把戏的人名堂越来越多,他们见怪不怪。

那人长得精瘦修长,一身长衫,唇上两撇胡子,行步间有几分武生气派,眼波往人堆里一扫,便提起嘴角高声悦道:“好嘞!不才这便来嘞!”

程幼素也瞧着那边,与他视线对上了一眼,很好奇他要耍个什么把戏。

因为这把戏人身旁只有一顶鸟笼,上头覆着一条柔软红色方绫巾布,难不成他是要耍有关鸟儿的把戏?

这街上从来只有耍猴儿的,耍狗儿的,从没见过耍鸟的。

程幼素还想往前凑一凑,程韵若护在她的身边,虚扶她的身子:“别往前了,人多,这里能看清的。”

两个婢子也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远,唯恐人多了挤到她。

把戏人大喝了一声,开始演把戏了。

他首先将鸟笼拎起,然后揭开了其上盖着的红方幕布,比了比手势,让大伙儿瞧个清楚。

人群里安静下来,都盯在上头,程幼素也踮脚看清楚了,里头不过是只通体雪白的红喙鸟儿,长得与寻常麻雀一般秀气形状,个头稍微大些,如野外鸥鸽那般大小。

把戏人点了点笼子外头,鸟儿便过去浅啄他的手,像是十分亲密熟悉,啾鸣的声音也悦耳动听,似乎在奏唱着不知名的曲调。

不一会儿,有人议论起来:“鸟戏有啥好看的?还能飞上天给咱演了?”

人群又开始喧哗纷纷。

把戏人手指抚了抚爱鸟柔软如雪的头,左右看一眼,高声道:“今日,不才为大伙儿演的家传绝活儿,便是——换魂!”

他的声音压过了每一个人,围观的人一下子轰声不解:“换魂?从没听过这样的把戏!”

程幼素在人群边上,目光移到那人镇静之色的脸上,这个把戏名字倒吸引人。

他只携了一只鸟,莫非是与鸟换魂?

人群里也有人问了这问题:“师傅,您不会是要与这鸟换了魂吧?那怎么个换法?不过真要换了,我们也瞧不出来呀?”

把戏人笃定道:“放心,自然瞧得出差别来的。”

人们持着好笑有趣的心思盯着他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