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就转身要进宅子去,突然又一回头,目光如铁般冰冷望过去:“还有,谁告诉你我改嫁了?别又是你自己臆想的吧?说你是神经病简直都是轻的。”

程妙萱眼看着程幼素进了大门,她身后的仆从见夫人不待见这个女子,十分利落地就要将她领去衙门。

程妙萱没想到程幼素是这样狠心,而且在这个宅里说一不二,如此有威严,她慌神不已,被几个仆人推搡着就要离开,一眼间看到了正重新坐回马车上的赵普。

“大爷!大爷!你等等,你不想知道程幼素过去跟什么样的人勾搭过吗?你娶了她,却不知她早就是个不三不四的女子!你们放开我!青天白日,你们谁敢送我去衙门?!”

程妙萱拼命挣扎,发髻已经松散凌乱,加上与刚才截然不同的分外尖厉的声音,厮闹在柴府门前活像一个泼妇。

赵普听她语气十分不敬,又误会了自己和柴夫人的关系,俊脸沉下来,冷冷吩咐道:“把这信口胡吣的疯妇人速押送衙门,我亲自审理!”

“是,赵大人!”手下恭敬拱手,迅速上前,那些奴仆婢子也不再与程妙萱拉扯,眼看着她被赵大人手下反手扣起来,挣扎不得。

程妙萱被蒙上嘴,被扣着越拖越远,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不相信自己说了这么多,那个男人就对程幼素的过去丝毫不好奇,反而要将她关押起来!

程幼素给对方是下了什么迷魂药!

她不甘心地被押送远了,带进了衙门,一路上被人指指点点,羞愤得她抬不起头来,胸中怒火中烧。

赵普办事利落,不一会儿,柴家宅子门前立即恢复了清静,似乎刚刚那个妇人从不曾来闹过一样。

程幼素抱着阿澄坐在桌边,心里却一时难以平静。

她不是有多在意程妙萱这种人。

只是觉得挺感慨。

如今都要离开秋州了,程妙萱却闹上门来,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扰人清静。

人的心思若狭隘恶毒起来,什么都编造得出口。

她见自己搬进了秋州城里,住上了条件不错的宅子,就以为自己改嫁入大户人家了。

要是她知道当初村里的野人猎户柴南石,就是曾经征南战北的将军,当朝圣上的十一皇子,那又会怎样反应呢?

程幼素不过沉思发呆了一会儿,就继续哄着孩子玩儿。

柴南石从书房同几个属下议事出来,知道外头发生了事,加快步子过来屋里。

“素素,”他皱着眉,乌幽目光担忧,“你有没有事?”

程幼素摇头,见他这副严肃的样子,倒是放松一笑:“没有什么,刚刚程妙萱突然来了,也不知怎么找来这里的,在门外闹了下,赵大人正好要走,就带她去衙门了。”

柴南石棱角分明的轮廓愈显出凌厉气场,英眉沉沉,面色不太好看:“府里的毕竟不全是我们身边的人,难免人多口杂,你暂且忍耐一下,不需放那人在心上,这事我会去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