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着酒精味的三零二气氛是与三楼其他寝室截然不同的凝重。

翟慕杨大步走到床边探手一摸心就直往下沉,以沫抽过骨髓后他心里就一直有隐忧,这几年她身体争气连感冒都少,本来他已经放心些了,可没想到这一病起来就这么吓人。

潘柯良咳了一声上前,这人气势好强,“你好,我是宋以沫同学的辅导员潘柯良。”

翟慕杨对他点点头,“你好,以沫我要带去就医。”

“可以可以。”

王医生也赶紧说明了情况,“不清楚她的具体情况我没乱给她用药,用酒精辅助退烧有点效果,温度没有再往上升了,去了医院要尽快安排做检查。”

“谢谢。”翟慕杨爬上梯子,伸手打算将以沫扶起来,突然又跳下,熟练的从宋以沫包里找出钥匙打开柜门,找出一件长风衣,又拿了一条薄毯子放到一边才又重新爬上去。

“以沫,以沫?”边小心的将人扶起来穿衣服,翟慕杨边小声的唤着人。

宋以沫哼唧两声,眼睛没有睁开人却直往翟慕杨怀里靠,“大哥,我难受。”

以沫是个多能撑的人翟慕杨再清楚不过,别人觉得受不了觉得不可忍受的事她都忍得下,现在她都说难受了可见是到了怎样的程度。

翟慕杨心疼得不得了,轻声细气的哄着人抬手穿衣服,裤子倒还好,以沫睡前没有脱。

邱美涵猴子似的飞快爬到张乐床上跨到以沫身边将人扶住,“翟大哥,我在上面扶着她,你在下面接。”

翟慕杨当然没意见,二话不说跳下床,用毛毯将人卷起来像抱小孩子一样把她抱在胸前,还不忘用风衣上的帽子盖住她的脸。

这一连串的举动呵护至极,宠爱至极,也心疼至极,潘柯良看着不由得想到了时予,宋以沫有个这样的哥哥,时予想要抱得美人归怕是不容易。

“人我先带走了。”说着话翟慕杨已经走到了门边,邱美涵追上去几步,“翟大哥,以沫要是没事了能来个电话吗?”

翟慕杨恩了一声,脚步不停。

人一阵风似的走了,一路被无视的彭科迅速把宋小姐的柜子锁起来,拿过她的背包将手机钥匙全扫进去,确定没有什么遗漏后飞快追了上去。

幸好他速度快,再慢一步车子已经开走了。

密闭的车里有淡淡的酒精味,翟慕杨低头抵在以沫额头上,对这么高的体温束手无策。

“这边最好的医院是哪家?”

彭科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查过了,立刻回话道:“这边有第一医院的分院,离S外很近。”

“就去那里,联系人,找个靠谱点的医生。”

彭科按下已经调出来的人名拨通电话,等车子停在医院急诊大厅门口时,已经有医生护士在等着了。

翟慕杨将以沫放到推床上,瞟了眼医生胸口的铭牌,主任医生陈江。

一行人快步往里走,翟慕杨道:“陈医生,以沫一直高烧不退,没有用药,学校医生给她用了酒精物理降温的办法,现在还是烧得厉害,麻烦你想想办法尽快给她退烧。”

在几分钟之前陈江才得了总院院长电话,知道这是得罪不起的人,态度极为客气,“病人有没有病史?家族中有没有遗传病?”

“没有遗传病,但是在三年前抽过一回骨髓,那时候她还没满十六岁,抽过骨髓后大病过一场,也是发烧,后来喝中药调理了几个月,之后身体就好了很多,这几年连感冒都很少。”